“怎麼?”
淩千絕并沒有理會桑知,聲音陡然轉冷,“慕師弟怕了?”
慕朝終于擡頭,淡漠的眼眸平靜無波。他緩步走向試煉台,所過之處弟子們如潮水般分開,生怕與他沾染半分。
“我去,這個慕朝得罪淩千絕了啊?”
青瑤戳了一下桑知,側頭看向她。
很顯然,并不知道前段時間膳食堂發生的那段。
桑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但若是因為自己讓慕朝當衆被淩千絕羞辱,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你劍術怎麼樣?”桑知纖細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劍身,扭頭問道。
“還行啊。”青瑤不明所以,随手抽出腰間的木劍比劃了兩下,揚眉道:“雖然不是專業劍修,但是打遍外門無敵手!”
可以的,高材生。
桑知覺得自己在這本小說世界待久了,心中還真的激蕩起一種江湖義氣的心緒,尤其是在看見慕朝孤身一人踏上試煉台。
她大手一揮,招呼着青瑤:“那我們也上台練練手!”
青瑤一向愛湊熱鬧,對于桑知這個提議自然不會反對,可還未等她們二人出聲,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炸響:
“且慢!”
一個身着暖黃衣袍的少年大步走出人群,不知是從何處摸爬滾打回來,衣角滿是青草與泥濘,俊朗的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
而他腰間,懸着一柄柳葉細劍。
他一邊走一邊道:“宗門古訓有雲:劍道獨行,亦有雙劍并立。”
“既然淩師兄這般說了,不如讓我與這位弟子一起?”
淩千絕明顯沒料到這一出,皺眉道:“你是……”
“外門弟子木南風!”木南風聲震屋瓦,“懇請與這位弟子一起,向淩師兄讨教!”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桑知驚訝地看着這個素不相識的外門弟子——他為何要蹚這渾水?
淩千絕臉色陰晴不定,其餘看熱鬧的外門弟子立刻拱火:“的确如此,淩師兄一打二定然綽綽有餘!”
“是啊是啊!”木南風一個勁地點頭,笑眯眯地攤手想要靠在慕朝的身上。
隻是在他剛有那個意圖的時候,就被慕朝識破。
慕朝不語,隻是一味往邊上挪動。
“哎哎哎!”木南風不着調的樣子,讓桑知難免捏了把汗,原文中似乎并沒有這麼一号人物。
也可能隻是炮灰。
“開始!”
随着教習弟子的一聲令下,淩千絕率先發難。
他的劍法飄逸靈動,如流風回雪,刹那間一抹寒光乍現,直刺慕朝竹劍。
慕朝不慌不忙退讓,翠綠色的劍身外竟帶一抹暗光,那暗光憑空凝結,竟硬生生扛下了淩千絕的一擊。
隻是很快,在淩千絕的劍下,脆弱的竹身隐隐有破裂之樣。
“劍要碎了!”青瑤驚呼。
在一側的外門弟子則是得意洋洋地笑道:“便是再加兩人,都未必是淩師兄的對手。”
桑知瞥見慕朝手中的竹劍漸漸裂開,抽絲剝繭般的竹絲在碰撞間發出刺耳的聲響。
“慕朝!拿劍!”
清脆的聲音響徹試煉台的上空,台下的人見桑知飛奔上台階,不由驚呆。
青瑤更是擡手下意識要抓住桑知的衣袖,滿臉震驚。
桑知站在試煉台邊緣,将手中的佩劍用力一揮,寒光劃過半空,泠泠作響的劍穗飛躍台階。
叮——
慕朝竹劍徹底碎裂的最後一刻,他背對着台下,擡手穩穩接過桑知抛來的佩劍,骨節分明的手掌握緊,冷白的手背上青筋驟起。
“砰——”
兩把劍身碰撞在一起,竟然激起層層風浪,将台上三人的衣訣吹得獵獵作響。
青瑤在台下張大了嘴巴,她暗自喃喃:“我嘞個乖乖,我外門弟子第一不保了啊?”
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
桑知有些好笑地回到青瑤的身邊,收起飄忽的思緒看向試煉台。
換了一把佩劍的慕朝很顯然更加順手,甚至能連着接下淩千絕三劍。
但到底還隻是外門弟子,随着淩千絕第九式劍意揮起,慕朝的手背硬生生被劍氣震破,鮮血順着指腹一點一點沁潤着那柄佩劍。
将劍穗上泠泠作響的鈴铛染紅。
就在這時——
“劍來!”木南風突然一聲暴喝,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就連試煉台上的淩千絕都渾身繃緊,警惕地看向木南風,提防着他随時可能會出現在手裡的佩劍。
可四周一片寂靜,隻見一小團白色身影穿梭在試煉台上,徑直撲向了淩千絕,故作兇狠地咬住男人的衣擺。
那是一隻白色小狗。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淩千絕一頭霧水,緊接着木南風乘勝追擊大聲:“汪汪!”
是狗?
淩千絕下意識低頭看向衣擺處正在埋頭苦咬的小狗,唯恐出現變故剛要一腳踹開。
下一秒,身後一道寒意襲來。
淩冽的劍意幾乎是擦着他的發絲拂過。
木南風輕勾唇瓣,笑眯眯地反手握劍:“師兄小心,汪汪是我劍名——”
衆多外門弟子:你剛剛說什麼是你的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