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試煉台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木南風身上,準确來說是落在他那柄名叫汪汪的佩劍上。
那劍身通體呈墨雪雙色,薄如蟬翼的劍身随着持劍人的動作而左右搖晃,風動則響。
那是一把軟劍。
能夠被召喚出來的佩劍,很顯然是已經認主的。
更有甚者,已經有了一絲劍魂。
原文中有這麼一号人物嗎?
桑知若有所思地看向木南風,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
“怎麼了嗎?”青瑤餘光瞥見桑知有些嚴肅的神情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外門弟子中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弟子了?”桑知輕笑一下,打趣道:“你以後外門第一可怎麼辦?”
青瑤也笑了起來,鼓着腮幫子吹氣,額前碎發一晃一晃,她歪頭:“這有什麼,醫藥一塊我還是第一!”
試煉台上刀光劍影,青瑤踮起腳尖好奇地問:“你覺得他們誰會赢?”
“嗤——”
桑知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身側一道嗤笑打斷,接着一道傲慢的聲音從二人身邊響起。
鳳羽雙手抱胸,眸色輕蔑地看向桑知與青瑤,本該寬松的外門弟子服似乎被改動過,正緊緊地貼着女人傲人的曲線。
鳳羽也是宗門長老之女,隻見她伸出素白玉手撩動着散落的發絲,鳳眸輕睨:“這還用說嗎?”
青瑤見狀,頗為不爽地要上前。
“怎麼?”桑知暗自拉住青瑤的手臂,轉過身,一雙眸子裡透着疏遠之意,“鳳羽你覺得誰會赢?”
台下暗流湧動,無聲的争鋒在三人之間傳遞。鳳羽也沒有想到桑知會站出來,她一向心悅淩千絕,但奈何對方已經是桑知的未婚夫。
心裡本就對桑知積怨許久。
她眼中瞬間燃起了一股火焰,見到桑知那平靜的面龐,她高傲地擡起頭:“那還用說!那定然是淩師兄啊!”
桑知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化身戰鬥雞的鳳羽,并沒有打算與她起沖突。
相反經過鳳羽這麼一說,她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試煉台下開個賭注?
“那你可敢與我對賭?”桑知一步一步走近,站在鳳羽面前,二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瞧着少女眼底那波瀾不驚的冷靜,鳳羽心中竟生出一絲膽怯,她下意識想要躲避桑知的視線。
“賭…賭什麼?”
鳳羽氣勢弱了下去,但聲音卻絲毫不讓,大聲道:“你不會要和我賭淩師兄會輸吧?”
桑知一臉興奮:“是啊是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就見桑知抿嘴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嘴角的梨渦像是呈了酒釀般,叫人忍不住看了心醉。
鳳羽:?
這是什麼意思,淩師兄不是她的未婚夫嗎?
鳳羽有些警惕地看向桑知,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她仔細思考了一下。
又覺得這個賭約對自己而言并沒有任何壞處。
淩千絕能夠被執事堂邀約當代課師兄,那定然劍術在整個内門劍修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輸給兩個外門弟子。
于情于理,桑知都不應該和自己賭這個。
可當她看見桑知那偷偷看向試煉台上,眼底發出激動的光芒時,所有的懷疑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羽清了清嗓子,語氣沒有了一開始的針鋒相對:“你為什麼突然要和我賭這個?”
桑知歪頭,一臉認真地看向鳳羽,“你不是覺得淩師兄會赢嗎?我覺得慕朝他們會赢,所以我們打個賭有什麼問題嗎?”
見鳳羽還有些狐疑,桑知笑眯眯地下了一劑猛藥:
“鳳羽,你不會是——”
桑知拖長音調,語氣中卻帶着一絲幸災樂禍:“你不會是不敢賭吧?”
鳳羽本來就與桑知不對付,碰到這種激将法如何能忍,她咬牙怒瞪桑知:“開什麼玩笑!我會怕你!”
“賭!”
她話音落下,就見桑知忽然站直身子,乖巧的小臉上堆滿了笑。
少女突然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張偌大的織布,上面正簡單地寫着三個名字,一邊是慕朝與木南風,而另一邊則是淩千絕。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買定離手!”
吆喝聲瞬間吸引了一側看戲的弟子們,不少結束訓練的内門弟子也湊了上來,紛紛擠在桑知面前。
“這是什麼?”
“這還用說嘛?那肯定是淩師兄赢啊!”
“那我壓淩師兄!”
鳳羽看着自己剛剛應下,就立馬拿出織布的少女,見桑知正笑盈盈地朝自己看來,她不好意思地上前半步。
她咬牙:
“我賭三百靈石!”
“桑知,宗門内允許開賭局?”青瑤擠到桑知邊上,瞪大眼睛。
就見少女臉不紅心不跳胡謅:“這叫‘武道助興彩’。”
這番話說得一本正經,就連路過的弟子也紛紛聽得一愣一愣,本來還猶豫觀望的弟子瞬間來了興緻。
“我也壓五顆靈石!”
“我壓十顆!就壓淩師兄勝!”
整個賭局上,慕朝與木南風那邊的靈石寥寥無幾,另一側則早已堆積如山。
一時間甚至都已經到了一賠二十的地步。
面對弟子們的下注,桑知笑眯眯地收下那些人送上門的靈石。
見情況差不多了,她剛準備讓青瑤與自己一起壓慕朝時。
木長老忽然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悄悄塞給桑知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來,裡面一百靈石全部壓木南風!”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桑知都愣了神,她接過那布袋,有些僵硬地低頭。
沒想到,木長老當真拿出了不少的靈石來打賭。
“這……”
桑知剛想要開口,就聽見木長老歎了口氣,挺直腰背輕捋胡須,一臉滄桑道:“就壓那臭小子吧,這麼點勝率當真是丢我們老木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