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段月洲境界卡在合體前期五百來年,偏偏在這四十年有如此進益。時間,可恰巧是對上了。”
“這也不過是巧合,算得上什麼證據!我們誰閉關不是要個大幾十年的?應殿主怎麼不把這些年閉關的修士都抓起來?”
段月洲他師妹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到了最裡邊,急切喊道。
“很有道理。隻是目前段月洲嫌疑最大,待他跟我們回去調查清楚了,若他真是冤枉,自會還他清白。
若是擔心聲譽有損,放心,屆時我将全力為他刷洗污名。”
師妹還欲争辯,應流玉卻突然收劍。
“噌”的一聲,斬惡刺目的白光被吞噬進劍鞘中。
“雲知。”他道。
一直默默藏身于人群中的觀雲知這才上前,趁段月洲怔愣時和兩個監使一同按住了他。
抓過他的手探他脈象。
同時,應流玉慢悠悠道:“還有一點,若依曲宗主和這位小友之見,恐怕依舊算不得證據。”
“方才段月洲掙脫幾位監使那招,跟魔修傅攜風的路子,有些像。”
衆人面面相觑,驚疑不定。
傅攜風?竟是那明明天縱奇才卻自甘堕魔!将修界攪得不得安甯,最後被親師父以命為代價封印的傅攜風!
“畢竟也曾是我師兄,我對這功法略知一二。
一個很顯著的特征,就是靈流乃是逆流的。”
觀雲知察探完畢,走回應流玉身前。
“如何?”應流玉問他。
“…段月洲,靈流确實是逆向的,功法也明顯有異。”
他抿着唇,稍加斟酌。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火急火燎地從天而降。
相天霁鼻青臉腫地沖過來抱住曲敬方大腿。
“師尊,段月洲他瘋了啊!我剛剛在陣法機關那見着他,形容鬼祟,我便和兩小徒跟了上去。
結果他竟是想私自啟動鎖靈锢法陣,見事情敗露,便将徒兒打暈過去。
等我醒來,那兩小徒已氣絕而亡啊!”
曲敬方雙目瞪圓,一腳撇開相天霁。
“你在說什麼東西?”
聽見相天霁的話,早已被遺忘在後頭的靈樞閣弟子沖過來揪緊了段月洲的領子。
“是你,是你!”
雖然他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此刻卻無比笃定。
終于沒人再出言阻攔,氣氛沉重得可怕。
應流玉帶領隊伍上那天刑司飛舟。
觀雲知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那一抹雪青色和周圍白色相得益彰。
後頭幾個監使壓着段月洲,前頭應流玉又言。
“段月洲,你如今一千七百來歲,離合體期壽限還有二百多年。
若你踏踏實實,勤勤懇懇,靠正路突破洞虛并非沒有可能。
可惜……”
他搖搖頭,很是唏噓。
聞言,段月洲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觀雲知驟然轉身。
這落在他眼裡,卻像是段月洲承認了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