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去我府上的路。”
“去我府上。”
“我要回自己的府邸。”
宇文護壞笑一下,故意逗他,“我人都是你的,我的府不也是你的府嗎?”
晏殊不再說話,但腦子裡卻是清楚若真是跟他回去了,又會發生什麼。
宇文護策馬速度極快,一會兒就到了将軍府,似乎是到了他的領地,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他将晏殊抱下馬後,沒給人任何的喘息就将人打橫了抱起。
“你放開!”晏殊不停的掙紮,卻在看到有家丁跑來牽馬時,立刻别過頭縮進了他懷裡,宇文護也明白,晏殊這四年在越國名聲大噪,若是被旁人看到這副樣子,哪還像個臣子?
于是溫熱的手掌附在他臉頰,擋住了最後一點面容。
“轉過去不許看!”
跑來迎接的小厮無端被吼了一聲,愣在了原地,但眼見自家将軍懷裡抱了個人,大抵明白多少,“哦!”了一聲,就背過了身。
宇文護明明自己也急的不行,偏偏要颠一下懷裡的人,壞笑:“怎麼這麼輕?”
晏殊氣的深吸一口氣,卻隻能任由他将自己抱進他房中,也許是那樣的懷抱太過溫暖,牽動着一個無國之人的心,又或許是不想被别人看見,他往那懷中深處鑽了鑽。
宇文護一腳踹開了門,仿佛想要立刻将這人帶入自己的領地,宣告他的所有權,又用長腿一勾,将這處地方與外界徹底隔絕。
晏殊越發的慌亂,可卻是退無可退,他将自己放下後,整個人就壓了過來,直接将自己抵在了門上,強烈的欲望籠罩着自己,無處可退。
“你…”
宇文護按着他的左手舉過頭頂,長長的衣袖滑落,露出一片潔白,晏殊根本動彈不得。
“唔…”他緊咬着牙關,不想發出任何聲音。
宇文護輕啄了一口那看着纖細的胳膊,望着他垂涎已久的淡唇,作勢就要吻上去,他想吻,在百官宴上,就想吻他了。
不過他最終沒有如願以償,晏殊另一隻手抵住了他,冷冷吐出幾個字:“你這是用強,我不願意。”
不得不說,晏殊冷漠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有幾分威懾力的,可偏偏就是這份矜貴清冷,讓宇文護為此癡狂,着迷。
宇文護是他的天敵,最擅長不要臉,他輕笑一聲,順着晏殊抵住他胸膛的手從寬袖中摸進去,一如四年前那樣。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說:“今日在百官宴上,你一直在看我。”
“我沒有…”晏殊垂下眸,細細發着抖。
“你有。”宇文護勾着他的氣息,似乎帶着幾分得逞的笑意,慢慢靠近,“你在和别人交談,但你的餘光一直往我這裡瞥…”
“晏殊,你還想我…”
晏殊不回答,但他的脖子都紅透了,見人無話反駁,宇文護心滿意足的在他鼻尖親了一口,而後手往下移,挑落了他的腰帶。
腰間玉穗一起掉落在地,讓一根繃緊的弦徹底斷裂,他還與晏殊額頭相抵,卻已經忍到了極緻,問:“這四年,有沒有讓别人碰你?”
提起這四年,晏殊才擡頭看他一眼,帶着絲幽怨,反問:“那将軍呢,軍旅寂寞,将軍就沒有找别人?”
宇文護蹭着他的鼻尖,雖是十分溫柔,也總不免帶着幾分戲弄,“四年前可是晏大人先來勾引我,我念着你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去想别人?”
說完這一句,宇文護再也忍不住,張口吻了上去,雙唇相觸,晏殊認命般閉上眼。
“唔…”
晏殊還是學不會換氣,意識到這一點,宇文護的動作稍許溫柔了些。
那樣的吻近乎癡狂,彼此的心跳又那樣強烈,那是闊别四年的思念。
晏殊的身體在宇文護的挑逗下漸漸發熱,他感受到了那強烈的欲望在身體裡蔓延,他緊緊地抓着宇文護的衣襟,艱難開口:“還走麼?”
“什麼?”宇文護沒有聽清。
“沒什麼…”
算了,有些事,說不出第二次。
宇文護輕笑一聲,“晏大人,這種時候,你要專心啊。”
于是,他将人打橫了抱起,走向了湯池…
……
一場情事結束,晏殊閉目依靠在湯池邊,任由那溫暖的水流輕輕拂過帶來絲絲癢意。
他感覺到宇文護從背後緩緩靠近,那熟悉的氣息漸漸包圍了他,二人平複着氣息,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宇文護枕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吻着他,他将晏殊困在懷裡,一手抱着他,一手撐着湯池壁,所以晏殊看見的,就是他寬大的手掌,拇指上那個玉扳指。
懷中的人伸出手摸了摸那扳指,宇文護便在他耳邊輕輕一笑,随即摘了自己的玉扳指,戴在晏殊的拇指上,有些可惜,與晏殊而言,太大了。
“太大了。”
宇文護與他額頭相抵,一場纏綿後,他說話雖更溫柔,卻依舊不着調:“是什麼太大了?”
晏殊瞪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完,就重新被他封住了唇。
雙唇分開之際,宇文護與他額頭相抵,“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晏殊頓了一下,眸子中恢複了一絲清冷,“若真有戰事,你還能不去嗎…”
“我會帶你一起走。”
二人的距離太近了,可他眼中的情意晏殊看的真切,他說:“聽說麒麟才子都是無國之人,你信我,我絕不負你,從此,我是你的國。”
東越不是你的國,我才是…
晏殊說不出話,隻是覺得喉間一陣苦澀,他是被安澈從難民中撿回來的,算是無父無母。
他同稷下學宮的每一個人一樣,不知自己是誰,又來自何方。
但學宮不是他的家,隻是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如今那僅剩的容身之所也在這滾滾洪流中淹沒,他僅剩的,隻有四年前抓住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