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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映清濁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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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聞禮靜靜看着跪在一旁的那個布衣,披着發,氣質上乘,看着倒是不俗之人。

“回君上,”謝千弦也在此時開口為自己正名,“小人雖出身微寒,卻也不會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之事,小人所答,皆是心中所想,所書,皆是平日所學…

既然許公子與我所交的答卷有七成相似,那小人想問,許公子答的是什麼?”

許墨軒再次看向謝千弦,那張平靜而從容的臉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他忽然無法将眼前的李寒之和那個撞了自己還笑着給自己賠罪的人聯想在一起。

謝千弦如此泰然,而自己卻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懼,如此一來,他的底氣便又少了許多。

眼見情況不妙,殷聞禮出聲打斷了許墨軒的思緒:“若是如你所言,那豈不是也讓你知道了許公子的答案?若是你借此充數,又當何論?”

“下官覺得殷相此言有理,”荀文遠一臉憂思地開口,似乎在為這場紛争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君上,依臣之見,文試畢竟時間有限,若是抄襲者,定是過了腦子而不知其中深意,不如,讓此二人各自寫下自己答卷中的内容,如何?”

“就聽荀子吧。”瀛君終于開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斷。

于是,兩張幹淨的白紙被擺在了謝千弦與許墨軒面前,謝千弦提起筆,開始流暢地書寫起來,相比之下,許墨軒拿着筆的手卻在顫抖,他望着那張白紙,腦海中一片混亂,根本想不起自己究竟寫了什麼。

文試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寫了什麼?

他抓着頭,拼命地想回憶起那些内容,但記憶卻越來越模糊,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自己正站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會墜落其中。

殷聞禮看着許墨軒痛苦掙紮的樣子,心中也歎着怕是不中用了,與一旁的謝千弦比起來,明眼人一看便知,誰是心虛的那個。

瀛君也不厭煩的罷了罷手,“不必再寫了。”

謝千弦讓自己自然的露出一絲驚訝,随即停了筆,許墨軒一個字也沒寫出來,饒是如此,瀛君還是看了謝千弦這份新呈上來的答卷。

一筆一畫落入一國之主的眼裡,這短短的功夫,寫下來的字不過數行,可從這其中,瀛君看到了野心…

比他還大的野心,這樣的野心,和謝千弦這個人的臉,一點也不符。

震驚之餘,他再仔細翻看了他二人文試時的答卷,謝千弦寫的内容與上一份八九不離十,甚至寫了更深刻的見解,有了這一份更深刻的見解,讓許墨軒在文試時交的那一份看起來都變得不完整,隻是一個空殼。

瀛君扔了兩份答卷在桌上,眼神犀利。

殷聞禮也看出其中的不對,沒再等他開口,瀛君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問:“許墨軒,寡人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抄?”

“我…我沒有…”許墨軒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終,他咬着牙說出了幾個字,“我好像…沒有寫…”

“呵!”瀛君感覺自己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抄起桌上的答卷便往他頭上扔,“那這一份答卷,是平白變出來的!”

宣紙如落葉般飄落在自己面前,許墨軒望着那些交疊在一起的紙張,這明顯是兩個人的字迹,其中一份,明顯是他自己的…

他無話可說,殷聞禮卻漸漸看出一絲不對,忙道:“君上,臣聽聞,文試期間曾有一場喧鬧使得考場混亂,許公子既然說自己沒有作答,會不會是在那時不小心撿錯了别人的卷子?”

荀文遠思索着開口,問:“不如找來許公子的字帖,對對字迹吧,一對便知,究竟有沒有拿錯,否則,就是再緊張,也不該想不出來一個字。”

殷聞禮心中冷笑,稷下學宮的人說話真是有本事,荀文遠總共開口了兩次,兩次都将這局勢帶到了另一面。

于是底下人從許墨軒的行囊中找來了他的字帖,兩相對比,不管誰看了,都會相信這是出自一人之手。

許墨軒此時也放棄了掙紮,隻是咬死了自己沒有作答。

荀文遠繼續不假思索,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那許公子的意思是,這一份與你字迹一模一樣的答卷,乃是空穴來風?”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心中一陣思索,此情此景,未免太過熟悉。

扳倒李建中的,不也是一封空穴來風的親筆書信麼?

謝千弦也在心中冷笑一聲,他與荀文遠這兩個明白人唱着兩首曲,他在心中感慨,荀文遠,果然是不打算偏袒自己,他此言,無疑也在暗地裡給瀛君提了個醒,如果瀛君并不真正相信那封誣陷李建中的親筆書信,那麼相似的場景擺在他面前,隻會讓他更懷疑。

還好,他也從不将自己的生死交給别人。

“小人也奇怪,”謝千弦淡淡開口,卻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看向許墨軒,“若非真是出自許公子之手,怎會有一份字迹一模一樣的答卷?”

“難道…”謝千弦面露難色,轉而看向殷聞禮,十分乖巧,問:“相邦大人見多識廣,小人想問,這世上難道有神人,可以模仿他人的字迹不成?”

語氣謙虛誠懇,可殷聞禮從這副皮囊下看見了魔鬼,這小小的審殿裡,他第一次看清李寒之的臉。

他仔細瞧着,看出那年輕人身上的驕傲,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驕傲,除此外,還有一種道不明的怪異感。

可李寒之給自己抛出了個緻命的問題,那封給李建中定了死罪的親筆書信是由他呈上去,若是他否認,那麼再無替許墨軒開脫的理由,若是承認,那麼一向多疑的瀛君難免不會再想到李建中的事上去…

有,還是沒有?

他不禁想到那位麒麟才子,如此相似的事擺在自己面前,他不得不有所懷疑,此事,和那位麒麟才子,怕脫不了幹系,可他究竟參與者,還是旁觀者?

“臣…”殷聞禮沉思良久,但他深知一點,棄了許墨軒,遠比執意保下他得來的損失小得多,否則,若是瀛君要再徹查所謂的一些空穴來風的文書,他隻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臣以為…世上,并無此能人。”

許墨軒徹底癱倒在地,瀛君便開口,“那衆卿都以為,許墨軒抄襲無疑?”

“等一下!”許墨軒緩過些神來,忙道:“君上,文試之時監察如此嚴格,小人與李寒之座位相隔甚遠,小人怎麼能抄他的試卷?”

“我也想知道,”謝千弦卻在此時默默開口,聲線輕輕的,好似有些難過,“許公子,我确實是不小心弄壞了你的玉筆,可我也給你賠罪了,也領了新的來與你換,你即使是怪罪,又何苦這樣想不開,将我與你說的學術直接套用在文試?”

“我何時…”

“難道因為您是太尉的兒子,便不怕進廷尉府嗎?”

許墨軒真是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謝千弦這說的都是什麼?

殷聞禮也在一旁瞪着謝千弦,又是太尉又是廷尉,他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分明是想告訴瀛君太尉與廷尉的關系匪淺,這等結黨營私之事被擡到明面上,豈非是觸了國君的逆鱗?

“什麼玉筆?”瀛君忽然開口,卻是聲線極低。

一直看戲的蕭玄璟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卻見謝千弦自然回了句:“回君上,是公子璟體恤考生,給每人都發了套筆墨,其中就有一隻玉杆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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