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
沈知意想起腦中那些零星的片段,于是張口答道:“我是,你養的?”
墨瑾道:“什麼?”
沈知意道:“少爺,家奴。”他松手,有些難以接受道:“真是這樣?你,拿我取樂?”
原來,是這樣嗎?
墨瑾懂了,他想,他的愛而不自知,大概就是他記憶深處,那份對于沈知意的虧欠吧。
于是他道:“對,你是我的家奴,但是……我很愛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沈知意愣在原地,然後看着轉身過來面對他的墨瑾呢喃道:“你,我?”
墨瑾道:“知意,我不記得特别多,但我想,大概是因為家裡不同意,所以我倆私奔,失足墜崖。”
是這樣嗎?
沈知意的唇瓣微張,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墨瑾。
然後,見那人道:“你,左邊大腿有顆朱砂痣。”
不大,很小,害的沈知意迅速下床找了個角落,掀褲腿道:“大腿小腿?”
墨瑾跟着腦中那不算零星的記憶回答:“大腿……内側。”
沈知意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位置偏上的特征,用手擦了一把也不掉,這下,他偷摸回頭,看着墨瑾,不得不承認他沒有問題。
沈知意道:“你,為什麼和我私奔?”
墨瑾答:“那是家裡不同意,他們要我娶新娘,可是我倆很相愛,他們拿你浸豬籠,新婚之夜,我帶你逃了出來,但遇上追兵,我們沒辦法了,你忘了嗎知意,我們跳崖前,你說如果有來世,我倆還是在一起!”
一番感人肺腑的發言,雖然都是墨瑾瞎猜的,但看他說的那麼信誓旦旦,沈知意還是信了一些,然後道:“所以,我們是逃出生天的愛侶?”
墨瑾點頭,一臉認真的說:“對!”
不對,這很不對。
于是,沈知意雖然為他解開藤蔓,但還是留了心眼。
在墨瑾得到自由後,攔下了他剩餘想要上前的動作。
沈知意說:“可是如你所見,我不記得了。”說着,他抓緊藤蔓。
但墨瑾才不管他,反而是低頭,靠在沈知意腿上,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額前道:“我們死裡逃生,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難道就是拒絕嗎?”
話落,沈知意的眉心一跳。
他看見眼前,墨瑾偏着頭,側面向上,看到自己的視線。
沈知意抿唇,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人渣。
而且墨瑾還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巧的吻。
沈知意被燙到了,一哆嗦的想将手收回,可是墨瑾的力氣也很大,他好像已經投入狀态,開口就是:“還是,你騙我,私奔都是假的,實際上,你隻想借着我的身份,逃出宅院,擺脫奴籍?”
話落,沈知意一僵。
然後半晌,墨瑾就感覺沈知意将另一隻手落在他頭上道:“我,不拒絕你。”
如果事情是真的,墨瑾道:“那,你能親親我嗎?”他轉身,就是仰面躺在沈知意腿上,看着他低垂的眼眸擡手說:“我覺得,我好想你能親親我。”
沈知意瞧見了他眼中的渴求,于是在墨瑾說完後良久,沈知意俯身,雙手捧在墨瑾的耳朵兩側。
試探性的,親上去。
唇印在那微張的口上,又軟綿,又炙熱。
砰砰砰砰砰砰——
沈知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像瘋了一般,将熱氣直沖上臉。
墨瑾的眼睫顫了顫,因為失憶,才有了這十年來,沈知意第一次,對他,主動的親吻。
咔嚓——
洞門口有人踩到碎石,打破了洞裡的暧昧。
沈知意驚覺回頭,就瞧見一個撐在洞穴口邊上,手抓背簍的婦人。
像是偶然路過,沐欽抓了抓頭發說道:“真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恒悅山的裂谷下,居然還有第……二,三個活人。”
被人拿手數了數,沈知意當即撇開墨瑾起身。
害的那公子後腦磕到地面,嘶了一聲,撐起手肘瞧他。
沈知意的臉上有些臊,擡手理了理衣服,眼珠轉動,一副很忙的樣子。
然後冷靜下來,看向沐欽道:“姑娘……是這山中人?”
沐欽道:“我從小就住這。”
墨瑾坐起說:“這裡可不像是什麼能叫活人生存的地方。”
沐欽挑眉,然後歪了歪腦袋問他倆:“那你們是怎麼來的。”
沈知意誠實回答說:“失足。”
他們是掉下懸崖的,沐欽走了進來,繞着沈知意走了一圈,然後道:“我啊,我是被人丢下來的。”
墨瑾找茬道:“你剛剛還說你從小生活在這裡!”
沐欽道:“是啊。”她回頭,透着她那背簍看墨瑾道:“我從小就被人丢了下來,這有什麼問題?”
墨瑾回說:“從小?是幾歲?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撿回一命
然後這姑娘就一拍手,撐在沈知意肩上道:“我命大。”
沈知意的嘴角抽了抽,他覺得……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