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悅山的裂谷突然坍塌。
那裡的地動引來九州,各界人士的關注。
隻是,随着靈脈斷絕,恒悅附近的山脈一時成了無人區。
有消息傳出,當時的地動是因為——昭月仙尊。
誰?沈知意嗎?
他不是已經死了十年?
但對比仙尊詐屍,青山派的現任掌門,也就是昭月仙尊之徒,墨瑾的一同消失才叫人唏噓。
……
與此同時,裂谷之下。
沒顧上昔日友人得到消息,是如何趕去恒悅的沈知意,他睜眼的時候,隻知自己躺在一堆亂石之中。
并且,身旁有個渾身是血的死人。
沈知意失憶了,他捂住腦袋,隻記得,他從前……好像是個煉藥的。
所以,沈知意腦中一過,就明白,他是大夫!
醫者,救死扶傷。
所以,沈知意一咬牙,雙手撐在石塊之間,就狼狽爬起,然後拉着衣擺,一點一點,朝着那血人靠近。
直到蹲下,翻看墨瑾的時候,沈知意發現,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劃傷特别多。
而且,沈知意接近他後,突然的頭疼。
閉上眼睛,腦中有一個畫面閃過,然後,沈知意驟然睜眼,發覺在那畫面中的他……和是眼前這人搞在一起!
沈知意大驚,一屁股後撤,摔在地上,被身後的亂石刺的一激靈。
眼淚就跟出來了,于是伸手,揉揉發疼的屁股,道:“不會吧?難道,我不是醫者,是,是小倌?”
那眼前人又是怎麼回事?
沈知意不懂,但眼看這四下無人,太陽落山,遠處又有幾聲狼嚎,接連響起。
所以,沈知意沒了辦法,隻能認命的拖上地上的墨瑾離開。
彎腰一把将人抱起來,識海裡的怨靈搖頭:啧啧啧。
臨音都要和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理論了。
可沈知意的識海被封,在一池蓮花之中,臨音被鎖在一個金色的籠子裡不能出去。
他看着眼前一襲紅衣的沐欽,一臉憤懑的罵道:“瘋女人!你放我出去!”
但後者卻是雙手背後,緩步前行,腳踩着蓮花,然後傾身上前,看着臨音,笑的:“沈漓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兒子?不可以哦,你父親可是我這三千年來,唯一一個,遇見的,如他高祖母一般,身染魔氣之人。”
人魔之所以不相容,是因為所有染上魔氣的修士到最後,無一不是魔化或暴斃。
千年前的魔族曾經想借此奴役人族,沐欽轉身,帶着興味講述道:“沈漓非說魔不好,可我偏要瞧,看看她這玄孫,能不能走出跟我們那一輩不一樣的道?”
臨音砸籠,生氣道:“你亂講什麼?你也是魔,放我出去,你讓沈知意失憶,又讓他想起跟那個人不清不楚的關系幹什麼?”
天地良心啊,隻是這次,沐欽卻擡手搖頭否認道:“我可沒有。”
她說:“誰知道那個小家夥,腦子裡印象最深的,既不是那男人墜崖時護他,也不是十年前,這冤孽殺他,更不是那半生,自己掏心掏肺養徒二十年。
倒是記得他們一不小心,天雷勾地火的第一次,沐欽啧了一聲,攤手道:“也是嘛,九天仙女下凡塵,那誰說,修士的第一次就不重要?”
……
反正,那對沈知意而言似乎很重要。
夜半,他找了個體積不大的石洞,然後把墨瑾放下。
鋪了一地稻草,沈知意還花了好大的功夫,用樹枝點亮一堆柴火。
然後,山洞變亮了,照出四面,凹凸不平的石塊。
沈知意蹲在火堆旁邊捶草藥,等差不多完事了,再将手中草泥一裹,鋪在一片老葉上,就走向角落,閉上眼睛,糾結片刻後扒了墨瑾的衣服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想想,如果他們真是那一種關系,那,他給墨瑾上藥怎麼了?
那沒看過?
說不準,裡頭,外頭,他們早就熟個透!
沒事的,沈知意在自己心底安慰自己沒事的。
結果轉眼,被他扶起的墨瑾突然哼哼了幾聲。
吓的沈知意差點手抖,驟然回頭,卻發覺這人隻是無意識的輕哼。
實際人根本就沒有醒嘛,沈知意放心了,心底也不知怎的,下意識說:也是,畢竟那麼高的峽谷。
然後他手頓住了。
他們是從峽谷上頭摔下來的?
沈知意好奇自己怎麼會知道,然後,他的指尖就摸到了墨瑾背後的一塊凹凸不平的皮膚。
那處皮膚至今還有些紅腫,被沈知意一摸,墨瑾就下意識瑟縮。
好像,不是刮傷?
于是,帶着好奇心,沈知意就冒犯的讓墨瑾先靠在了他的肩頭,而他自己,對着火光,努力去看。
在墨瑾右肩靠下的位置,那裡刻着三個字。
“沈,知,意?”
他默念着字,右手輕輕撫過眼前那塊相對紅腫的皮肉,一觸即分,又惹的昏睡過去的人下意識朝他靠攏。
差點滑下去,于是沈知意立馬扶住墨瑾,并疑惑:“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刻在背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