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前一天,下了班的宮侑在三田家中并沒有蹲到人,更是一連三天都沒有遇到。
明明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人對他沒那麼抗拒了,宮侑還期待的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什麼進展,忽然想到了離開三田家時遇見的佐久早。
該不會是那家夥在背地裡說了什麼話吧!
宮侑越想越煩躁,越想越覺得可能,生怕妻子就此避着他。咬咬牙的闖入屋子,三田的密碼并沒有更換,發現沒有人後宮侑更是開始正大光明的尋找。
在三田的工作室裡發現了琴箱,想起了對方現在的工作,宮侑準備去西餐廳問問。
往外走得不小心下碰倒了桌上的畫稿,一摞紙盡數散落,他蹲下身老實的撿起,也看清了畫稿的内容。
幾乎是眼睛一熱,宮侑心虛裡下意識的四處看,心裡對三田畫出的尺度内容感歎,心跳不自覺快了些。
在他的記憶裡對方畫的都是些懸疑風漫畫,灰蒙蒙的畫面,現在成了臉紅心跳的内容。
沒怎麼看過這種女性向題材的宮侑偏了注意力,坐在地上就這麼大方看了起來,邊看邊習慣性的贊揚。大有就算三田畫的是火柴人故事,宮侑都能誇出來。
《水晶鞋》
“我想要毫無保留的愛,矢志不渝的愛”
漫畫的扉頁上是這樣的一句話,宮侑忽而想起了他與三田間結婚前的約定,他說他會一輩子隻愛她一個人。
“如果你以後不喜歡我了,怎麼辦呢?”三田是個不相信永恒諾言的人 ,她的沒安全感讓她時常會質疑宮侑的感情。
然宮侑的回答還沒有出聲,三田緩緩開了口,“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會死的”。
因為我給了你永不背叛的愛,你也應該如此。
如果是其他人聽來,定會對三田這番話感到害怕,宮侑卻不會,他反倒笑得開懷也接得下她的感情。
“好,我永遠永遠隻喜歡绯夏,如果哪天我不愛你了,我詛咒,我死前你前面”,宮侑說着伸出手發誓。
“…不要說這樣的話”三田堵上了宮侑的唇,也皺起了眉頭。
宮侑依舊表現的自在,“我們绯夏對自己都能說出來,怎麼還不許我說?你就這麼喜歡我?”。
被幾句話惹得說不出,三田抿了抿唇,卻已是回答。
——想起過去,宮侑心口疼得厲害,在三田去世的一年裡他都不敢去想。
現如今回憶伴着疼痛,想見對方的念頭越發強烈,他生怕一切都隻是一個夢。宮侑迅速地趕忙收拾好,随即又記了記對方的筆名。
同時也發現了這張桌上的藥瓶,宮侑拿起來看了看,止痛藥的成分讓他多有注意。
為什麼吃這種藥?
但接下來的一整天宮侑都沒有找到人,正當他挫敗、隔日回到宮治的店門口時,發現自家兄弟罕見的沒有開店。
電話和短信一連串的都沒有回應,知道人住處的宮侑殺了過去,依舊是輸着密碼輕松進入。
屋内沒有看見宮治,似乎是不在家。
宮侑一間間的喊人,也打開了宮治的卧室,看着床上的隆起,他抱怨着怎麼不回他。
靠近才發現是三田,宮侑簡直不相信他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他看的那則漫畫。
寫得也是關于人妻與某家蛋糕店老闆,宮侑反應快的明白了原型。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個世界線的宮治和三田關系親密,但真的擺在面前,望着對方頸側的痕迹。
宮侑淡了心思,心裡擰着酸,但即便如此也伸手将三田落了的被子蓋了蓋,最後去勾對方的手指纏着他自己的指頭,慢半拍發現人身上是熱的。
于是開始忙前忙後的找毛巾,就是這個檔口,三田醒了過來,滿是委屈的宮侑開口就是老婆。
女人落在宮侑臉上的視線不禁久久,三田輕聲的、疑似僅是在自言自語。
“你為什麼..總出現在我的夢裡”
宮侑怔楞,意識到什麼的露出笑容,他的眼神隴上難得溫柔,“不隻是夢裡”。宮侑進一步貼上三田的手心,将溫度帶給半夢半醒的愛人,眸光熠熠。
如此她清醒起,而感受到什麼的三田扯了下腦門上的毛巾,她對周圍的環境并不陌生,這是在宮治的家裡。
那麼眼前這個...
混亂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三田隻覺得是做了很長的一個夢,醒來後唯有滿身倦怠。很快宮侑的叽叽喳喳就引得她頭更疼,不覺伸手捂住了對方,宮侑這一下安靜。
她抽回手,隐約的也記起了發燒前發生的事情,沒注意到宮侑在向她靠近,眨眼間親上她的唇。
三田瞳孔一顫。
很快外出買菜的宮治也回到了家裡,一進卧室就看見了兩人,尤其是宮侑半跪上床的動作。
同樣的宮侑餘光也注意到門邊的動靜,看着站在門口的宮治、垂眸又是三田鎖骨處的痕迹,心思一動,宮侑迎着雙胞胎兄弟的目光又親了上去。
不是第一次那份一晃而過的觸碰,宮侑吻着吻着伸了舌頭。
三田堪堪回神,不等她推開,宮侑已經被上前的宮治拉開,一把推到了一邊,慣性間宮侑往後撞上了卧房的沙發。
兄弟間的四目相對隻剩下冷意與警告。
轉過身的宮治收斂了對宮侑的那股勁,探了探床上人的溫度,持續的低燒也是三田免疫力差的原因影響。
在兩人待在一起時,三田便是生病多,宮治想了好些法子,什麼藥物調理,什麼補藥的都親力親為。
多是三田嫌苦的偷摸處理,或者百般耍賴,這遭後宮治還是思考這事情上以後不能依着對方了。
宮侑看着宮治低聲細語的說了好些,以及三田流露出的對宮治的依賴,兩人的姿态任誰看都是一對。心裡更加别扭、忍不住咬了咬牙,至少按捺了上前鬧得沖動。
好一番該用午餐,宮治才不得不離開房間,臨了又給了某個不安分的一點眼神明示。
坐在床上的三田拿着平闆畫畫,她還沒忘記寫漫畫的劇情大綱。
但一道目光怎麼都有些避不開,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一般,很難不想起剛剛的那兩個吻——三田擡起頭,眼神一接觸宮侑就朝她笑。
青年的面容本就俊氣,笑容下顯得越發明朗、晃人眼,很難不承認宮侑有一張漂亮的臉。
眨眼間宮侑就快步上前,早忘了宮治說的老實坐在沙發上,像是被三田一個眼神就勾了過來,徑直坐在床邊。
要是這人有尾巴,估計早就像小狗一樣搖了起來,熱情裡她不得不退兩步。
宮侑、小狗,大概是有了畫面,三田壓了下唇角。
這瞬間就被宮侑捕捉,他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下意識也跟着勾唇。
——另一邊的角名看着手機好一會,停留在與三田的聊天界面,打了字删删減減的始終發不過去。上一次的聊天是在兩人未畢業前,他問她為什麼轉學。
留在稻荷崎不好嗎,兩句都沒有得到回複。
大概是讨厭他,或者說是…發現了他龌龊的心思。
在臨近畢業的某個夜晚,角名吻了他的繼妹,那是高三春高開始之前的雪夜,離他坦白心意最近的一次。
源于社團内某個後輩的請求,角名和三田間的兄妹關系并沒有故意隐瞞,所以三年的時間亦是有知道的人,況且此前角名為三田出過頭,兩人間的家庭不算是秘密。
“前輩,我想、我想向绯夏告白,你知道她喜歡什麼嗎?”
原本坐着閑聊的角名斂了笑容,銀島促狹的捅了捅角名,喊了句沖着你妹妹來的,卻也在下一秒發現好友冷淡到不正常的神情。
迎着角名透涼的眼神,那位二年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不遠處的宮治似乎聽見了,将目光放了過來。
最後角名以绯夏現在對戀愛沒興趣來婉拒,但這背後實際是他在擅作主張的拒絕。
角名很清楚,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卻還是抱着些許的僥幸與湧動的占有欲。
就這樣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住房,路上天上飄了雪,頃刻間積了一層。想到怕冷的三田,角名回家的步子快了許多,而當打開門見到屋内的瑩瑩燈光時,他想,這三年若是能長一些,再長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