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改良過的輕型手槍和子彈,一般适合力量小者手持,但改良者明顯改的過于着急忙慌,這扳機處有裂痕和血迹殘留,槍口還不斷散發出焦灼的味道。
柯國安心想,定是兇手在開槍時,才出現這般岔子,所以他至少手受傷了。
而按照裂痕和血迹殘留的量,柯國安心中有數了,那是街邊藥鋪無法處理的傷口。
時間過去了半小時,高月香等來了柯國安。
在香港這家市中心醫院的高級病房,讓醫生和護士都先出去待着,他坐在床邊和黃詠善夫婦面對面,高月香躺在床上頭微側看他們。
“麻煩二位了有心跟來,我和月香決定今晚歇在香港。”
計劃有變?
高月香内心疑惑,表面随柯國安戲走,“是呀,等我緩緩再走。”
這可是讓黃詠善夫婦喜上眉梢,他倆就想讓柯國安待在香港,方便他找到更多能掙到錢的風口,不過原先是做好打算去深圳拜訪他,找了互相認識的中間人走流程,就是那一直在倒賣商品的賴昌明。
但上天空降意外之喜,柯國安居然主動聯系,說聽聞他們的崇拜之意,要親自來香港結交朋友,黃詠善這才舉辦慈善晚。
“那多歇着,我這就找人來照顧你們,不用擔心人生路不熟。”黃太太熱心腸,把她家幫傭留下,臨走前還說道:“明天我們再過來,你們好好休息,抓捕兇手的事,我家先生在行,你們等着消息。”
話說的好聽,但進度緩慢,出了這種事,不抓住兇手,丢的是集體面子。
高月香看向柯國安,“大伯怎麼樣?我想去看看。”
“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必須順利度過今晚,才算是堪堪保住命。”
但兇手想要的是柯國安的性命,高月香看得真真切切,她提議:“大伯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同時你也得保護好你自己,我看的那子彈是沖着你去的。”
“它就是沖我來的。”柯國安看的也真切。
正說着,有醫生敲門進來,“高月香女士,該挂水了。”
“好的。”她伸出左手遞出去,下意識認為隻要住院,不關有事沒事都得打針。
那醫生此時從白大褂口袋掏出小藥瓶,用針筒吸出來打進大藥瓶裡混合,全程極其認真不到處亂看,但柯國安偏偏就突然問他,“這是什麼藥?”
醫生立馬回答:“葡萄糖和維生素B12。”
接着病房裡三人都沒在說話,但他倆注視着醫生舉動,而醫生的動作卻感覺越來越慢,直到柯國安看見他的汗珠,正順着出水的額頭往臉頰處滴落。
就一瞬間的事,柯國安生擒醫生,“誰派來你的?說!”
他底氣雄厚的聲音穿透醫生耳膜,難以掙紮開的胳膊要被擰成麻花,想大聲求救發出危險信号但嘴巴被捏緊,下一秒賴以生存的空氣也被剝奪。
柯國安不給他活下去的希望,單手将口鼻捂的死死,高月香親眼看着醫生雙眼充血,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猙獰感。
頃刻,又被放開了。
醫生雙膝跪地、大口急喘,“别别别殺我。”
“說!”柯國安态度強硬,掐在脖子上的手不松。
“我說、我說。”醫生雙眼流淚,顫顫巍巍道,“都是她叫我這麼幹的!”
醫院九樓最裡面的辦公室,苦菊拿着止痛劑打肉裡,她看着自己斷成半截的手指,都是那把破手槍造成的無妄之災。
沒能多殺幾個柯家人,她心有不甘!浸泡在憤怒中,連門被開了才知道。
“别動!”
苦菊立馬開身後窗戶就要跳,但窗戶下早就站好了人。
随後她的一聲“切”連同人,被押送到柯國安面前。
苦菊的光明直接被吞沒,迎接她的是私人審判。
高月香看着眼前的老熟人,再看看面色不驚的柯國安,她猜測他早早就有所知。
眼下死一般的沉寂,耐不住寂寞的先瘋了,“你殺我呀,等啥呢?哈哈”
笑聲充斥在病房,但啪的一聲響,讓她戛然而止。
這是高月香頭一次見到他的同事們,一個個都是大街上随處可見的人,沒有出色的外表和驚豔人的地方,可那一掌下去的力道厚重又震撼,坐在床上都能感受到風勁兒。
柯國安擡起頭垂下眼,不正眼的看向苦菊,“原因。”
就兩字不說廢話。
苦菊擡起頭來看着他神采奕奕,就像瘋狗一樣撲上來啃咬,有種想要一口咬掉柯國安身上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