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隻是個夢,不然她高低也得給他來上一口。
頓了頓,裴不嶼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們二人說道:“不過有溯雪在一旁看着你,想來應該是沒啥問題的,怎的睡這麼久?可是他沒叫醒你?”
二人打量的眼神在她與少年之間來回徘徊。
衛阿甯:……
什麼叫沒啥問題?問題可大了!
謝溯雪本身就是個大問題,還跟個變态似的咬了她一口,帶來的沖擊可太太太太深刻了!
還有,女主想擺脫她?沒門!
迅速從謝溯雪身上起來,她朝薛青憐望去,舉手發誓,十分堅定地道:“師姐,你就帶上我一起吧,我絕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見女郎還是不為所動,衛阿甯索性一咬牙,抱住她的大腿,閉上眼睛開始鬼扯,“師姐,我會死死纏着你的,永遠永遠,值到永遠……”
烈姐怕纏妹,她定可以磨得薛青憐死心塌地答應。
“你不帶我一起,我就吊給你看!”
說罷,衛阿甯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麻繩出來,作勢要圈住自己的脖子,“真的會吊的哦,真的真的真的會吊的哦!”
薛青憐哪見過這場面,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作為師姐,她從小便是被教育要照顧好師弟妹,以他們的安危為先,保護好小輩。
雖不知為何衛阿甯非要跟着一起來,但她又不好真的将人打暈了送回去。
兩相權衡之下,她同裴不嶼商議過後,遂找他借了合歡宗的入夢引,試圖令少女自個知難而退。
不過看少女在夢中見過魔族本性,醒來後依舊面無懼色的模樣,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薛青憐早已沒了先前一定要送她回去的想法。
算了,就當做是曆練時間提前吧。
思及此,薛青憐将她從自己腿上拉起,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紅暈:“怎麼還像個三歲孩子一樣撒嬌,我們已經到合歡宗了,下來吧。”
“既到了合歡宗,我們名義上雖是交換生,但也算是半個合歡宗的挂名弟子。”
“甯甯你需得同他們好好相處,以同門之禮相待。”
見女郎終于熄了要将自己送回去的想法,衛阿甯連連點頭,徹底舒了一口氣。
她率先提起裙擺,跳下馬車。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幾點星光閃爍,荻花如飛雪,簌簌作響。
夜風拂過肩頭,衛阿甯深深吸了一口帶着荻花清苦的微涼空氣,餘光緊緊注意着少年的動靜。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衛阿甯若無其事地往馬車踮腳的踏闆處走,趁着謝溯雪要下車之際将那踏闆踢到車底。
就算他在人前表現得有多麼無辜,她也絕不會忘記方才脫離夢境時,少年笑吟吟的表情。
像笑話她是個傻瓜,被耍得團團轉。
他絕對是故意的!
衛阿甯陰恻恻地瞧着那道布簾。
要是說他不在入夢引上做了些手腳,那她就不姓衛,直接跟他姓,改名叫謝阿甯得了。
超不甘心!
她一定一定要将一軍回去!
馬車的布簾動了動,卻唯獨不見那道白衫的身影走出。
人呢?
衛阿甯有些疑惑地跳上馬車,蹲在踏闆邊緣上,打算自個掀開布簾。
“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