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非禮的是他!
一号不知如何回複,所以安靜着裝作自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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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烨一路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間,推開房門背靠在牆邊,呼吸沉下來,襯衫的領口被拉扯開,額前的碎發垂落遮住眼眸,深邃的眼睛此刻卻像是失了神一般。
他低着頭,泛紅的耳垂和臉莫名顯得有些拘謹起來,半晌後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下唇瓣,像是在回味。
幾秒後觸電般收回了手。
一種荒謬的失控感蔓延至周身,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的吻。
宣洩着他無處可藏的情緒。
——初吻初吻!我發誓這絕對是這男人的初吻!
——啊啊啊,我瘋了救命!沒想到梁神居然那麼純情,反應這麼羞澀,是想嗑死我嘛?
——為什麼沒有初吻的360°直拍!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仰天長嘯為什麼!
——你這男人是不是不行!你上啊你親啊舔啊啃啊,伸舌頭啊啊啊啊啊啊
——樓上太猖狂了,為此我願意魂穿梁神,我會我來幫你親!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
——我最喜歡純情男人了嗚嗚嗚,可是老婆我真的好愛啊……
——沒出息,跑什麼啊!你應該這樣***然後***之後再***最後*********
——樓上,你為什麼能發語音啊?(聽懂了并且瘋狂流口水版)
懂事的36号自動屏蔽了彈幕上的一些“過激”言論,自從梁烨遇見這個“前男友”之後,他的直播間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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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門半敞着,透出來迷離的燈光反射在門前玻璃上印出流光般的色彩。還沒進去,就已經被門口的昳麗迷了眼。
空無一人的舞池,吧台上卻堆放着盛着各種顔色的液體,酒氣浸潤在空氣中,下一秒就侵入鼻間,迷惑着大腦。
以往奢華紙醉金迷的地方此刻卻沒有了觀衆,陰暗的角落處也不見人影。沙啞暧昧的纏綿音樂像菟絲子一般畏畏縮縮着纏到每一個角落。
畢竟沒有人會在恐怖的生存副本裡卻選擇在這裡花費時間,偏偏伊桑德是一個例外。
白喻蹑手蹑腳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坐在吧台前,面前的酒杯裡盛着略微透明的橘黃色,白喻想了許久才想出一個相近的物品,像透明的淡黃色的琥珀。
白喻停住腳步,就站在門口,看着坐在那邊的伊桑德。
伊桑德從酒杯裡擡起眼來,視線落到他早就發現的人身上,看着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來也不是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他溢出了一聲輕笑,手撐在吧台上墊着自己的下巴,舉着向他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嘴角處勾起一抹放蕩般的弧度。
“嘿,寶貝——”
尾音拉長,暧昧又調情的感覺。
叫誰?誰是寶貝?
白喻一臉懵的站在門口,本來想着酒吧這種燈紅酒綠、魚龍混雜的地方容易收集信息,更何況這是在一艘全是遊戲玩家的遊輪上。
事實出乎他的意料,本應熱鬧的地方此刻卻有着人去樓空般的落寞感。
“不過來嗎?”
伊桑德注視着他的眼眸,漂亮的像是泛着銀色的黑曜石,輕而易舉的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原來我是“寶貝”啊。
白喻提着步伐走過去,拘謹地坐到他旁邊的高腳椅上,他的腿沒有伊桑德的長,坐上去的時候腳都沒有着地,踩在了下面的腳蹬上。
他裝作不經意地向下面望了一眼,伊桑德的腳全在地上。
……
頭一次因為身高腿長問題産生攀比心理的白喻有些不甘心。
他試圖把自己腳也放下去,但發現根本碰不到地面的時候悻悻收回,瞥了眼伊桑德,沒什麼反應,應該是沒有看見吧……
白喻自我寬慰着,然後視線落在他面前放着的伊桑德的酒杯上。
他沒喝過酒,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
出于好奇,白喻湊近了些輕嗅了幾下,沒聞出什麼特别的,隻有酒味。
伊桑德覺得他的動作好笑,卻沒有出聲提醒,隻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他。
白喻抿唇,下一秒擡眼看着伊桑德真摯的問道:“好喝嗎?”
沒有任何的試探和讨好,單純的和這一艘輪船上的人都格格不入,一點都不像遊戲玩家,反而就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小少爺。
伊桑德愣了一秒,下一秒臉上挂着笑晃着杯子推到他面前,低沉沙啞的背景樂裡他帶着誘哄的語氣。
“好喝,甜的。”
“你要試一下嗎?”
白喻猶豫了幾秒,伊桑德以為這是拒絕剛想收回,結果白喻小聲的說:“這個是你喝過的……”
原來是這樣,伊桑德端起杯子想收回來給他換一杯,結果杯子剛端起來下一秒白喻湊到面前,就着他的手淺淺的抿了一口。
喝過的……
好像也沒有關系。
口中的酒精刺激了大腦,白喻秀氣的眉目瞬間皺起,嘴巴張開,舌尖往外面探着,眼睛下面泛着紅。
“辣的……”
白喻低顫着聲說的話像是在抱怨,抱怨他騙自己的是甜的。
伊桑德愣着,呆滞的看着白喻,舉着酒杯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回不過神來。
等稍微緩解了些,白喻擡着頭看着還舉在面前的酒杯和手,皺着眉伸手按下他的手,然後把放在桌上的酒杯推遠了些。
做完之後擡眼看着伊桑德,白喻小聲的略顯尴尬的解釋道:“我可能不太适合這個……”
好難喝。
然後白喻又把酒杯推回了伊桑德面前。
“還是你喝吧。”
伊桑德低頭笑着,而後緩緩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順着白喻唇印的位置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好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