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白喻,臉上的溫度才堪堪正常過來,室内的外套和圍巾就會覺得熱了,他脫下來随手放到衣架子上。
自己一個人團在沙發上,雙手摟着腿,頭抵在膝蓋上,半晌都是一聲不吭的狀态。
一号覺得他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和他說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白喻淡淡出聲,有點委屈。
“你怎麼不和我說話?”
“你之前還會主動和我講話的。”
“為什麼現在不說話?”
一号:“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心情不好的話一個人呆着……”
白喻耷拉着眉眼,不講理的打斷它:“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你更應該要和我講話。”
“你是一個不稱職的系統。”
“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
白喻絮絮叨叨的一個人說了好久,堪稱是蠻不講理,偏偏一号聽完他的控訴還又真的覺得是自己錯了,再一遍認認真真的和他道着歉。
結果白喻呵呵的笑了出來,它才知道自己又一次上當了。
然後白喻認真的說道:“其實剛剛是有點生氣的。”
一雙秀氣的眉毛皺起來,“我覺得他在調戲我,可他明明又沒說些什麼,不喜歡成為人群裡被取笑的那個。”
“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像物品。
一号還在組織語言想着怎麼說比較好,結果下一秒白喻的房間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不知道是誰。
他打開房門想看一看,結果剛拉開看見了站在自己正前方的伊桑德。
他下意識的想關門,結果被伊桑德很快的握住自己的手腕,抽都抽不動。
看到白喻有些驚恐的神色,他立馬說了自己過來的目的,“等等,我是來道歉的。”
白喻看了他一眼,然後停下了掙紮,眼睛看向自己被他緊緊攥住的手腕。
伊桑德這才發覺自己握着的原來是他的手腕,好細好軟,他飛快地松手,“抱歉。”
“沒關系。”
白喻把自己的手腕收到身後,然後擡眼看着他。
伊桑德原本淩亂的領口被理整齊,另一手裡還握了朵紅玫瑰。
俊美的臉上難得染上了一絲局促,注視着白喻的一雙清透的眼睛,好記性的他第一次忘記了自己早已經組織好的語言。
“呃……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很抱歉。”
“你可能覺得我的話很輕佻,但是我隻是很想認識你。”
伊桑德的思維已經混亂的不能再混亂了,現在的他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很奇怪,明明隻是見了你一眼卻好像是早就記在心底裡了一樣,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和你說話。”
縱使長了張風流多情的臉,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真誠。
白喻分不清是多情還是純情,聽着他來道歉的話卻越來越往奇怪的方面發展,他有些懵,問一号:“他不是來道歉的嗎?”
怎麼聽上去那麼奇怪?
一号回答道:“不,他是來求愛的。”
白喻:!
他紅着一張小臉站在門口聽着面前高大男人颠三倒四的“道歉”話語。
“抱歉,我的這番話真的很奇怪。”伊桑德說。
油腔滑調的伊桑德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僅是聽的人覺得奇怪,連他自己也覺得離譜極了,這番毫無含量、毫無邏輯的話語居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白喻怕下一刻他會說出更離譜的,所以下意識的想阻止他。
“可能說這話有些早也有些奇怪,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伊桑德深吸一口氣,神情正經,細看還有些緊張,懶洋洋的腔調也被收起。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他并沒有什麼别的想法,他隻想告訴這個漂亮的東方小鬼他真實的想法。
白喻一張臉紅的簡直可以冒出氣來,第一次被人表白竟然是個外國人,有些震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愣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何處擺放,抿着嘴,很局促的樣子。
伊桑德擡眼看着眼前這個東方男孩的臉上浮現出的害羞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嘴角勾出一絲弧度,露出了痞帥的笑意。
他光明正大的肆意欣賞着,因為此刻的白喻已經害羞到想要鑽進随便的一個地縫裡面了。
“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想告訴你。”伊桑德善解人意般的說道。
白喻強行的挺直自己的腰身,裝作毫不在意的一番模樣的應了一聲,然後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回去吧。”
伊桑德忍着自己的笑,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像上瘾了。
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這個漂亮的東方男孩連結巴都是如此可愛。
他把那枝從酒吧裡順來的最鮮豔的那一朵玫瑰放進了他的手裡。
結果白喻還沒拿穩,下一秒一個愠怒的聲音在走廊邊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明明什麼都沒做,白喻還是虛心的手抖沒接住那朵鮮豔的玫瑰花。
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掉在他腳邊的地上,連同上面的水珠濺到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