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被這麼多人看着,太過害羞。
沈照喉結微滾,擁着謝佩珠的動作更深了些。
當真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高貴妃眼中泛起些鄙夷,“小娘子嬌美可人,本宮看了都好生稀奇。隻是宮規仍在,下回沈大人還是注意些,要換了旁人,可不會像本宮這樣心慈手軟。”
“多謝娘娘體恤,以後臣自然不會再帶她進宮了。”沈照笑着道。
高貴妃點了點頭,簡直不忍再看,對身邊人道,“走吧。”
謝佩珠歎了口氣,輕輕踮起腳尖,露出一雙眼角看向高貴妃轎攆遠去的方向。
高貴妃身旁還帶了一個少女,那少女正值好年華,身量挺高,似乎有些好奇地回過頭,“姐姐,那小娘子看着好恬不知恥啊,如果是我都要羞憤而死了。”
高貴妃教訓她,聲音卻滿含寵溺,“胡說什麼,在宮中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等下到了太子面前,可不許這樣胡說。”
謝佩珠對上少女的眼,那少女偏着頭,也鄙夷地掃了眼她,“那是自然,我很知禮數的,和有些女人不一樣的,姐姐放心便是。”
她們是朝着太子住處去的,周琅與高貴妃有交易,沈照更是太子身後之人。
而高貴妃想要榮華富貴,那便是想要那女子當太子妃?
所以往後她找太子,最好還得避過高貴妃的耳目。
謝佩珠覺得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卻被她忽略了。
人走出老遠,謝佩珠漸漸回神,這才發現沈照的手仍舊搭在她的腰間。
謝佩珠想推開沈照,猶豫了下将雙手搭在沈照肩上,使了力氣往外推了推,“你可以放開我了。”
“謝娘子真是一手好計策,用完就丢。”沈照挑了挑眉,反倒将謝佩珠朝自己身上壓了壓,兩人貼的嚴絲合縫,什麼都能感受到了。
謝佩珠滿面通紅,這下真用了全身的氣力.
卻沒想到沈照忽然松了手,兩隻手舉在身側,“自然得聽謝娘子的話。”
謝佩珠因慣性使然,十分狼狽地向後猛退了幾步。
這人成天到晚就知道欺她,謝佩珠微微側過臉。
“說話可要算話,謝娘子想好用什麼還我了嗎?”沈照負手望着她,“我可是賠出去了重金,那寶石在市面上可價值不菲,千裡難尋啊。”
謝佩珠理了理發皺的裙擺,讓自己看着體面些,“你想要什麼?”
“既是謝娘子求我,我要什麼還需自己想嗎?自然是要寫娘子想啊。”沈照一步一步走近她,高大的陰影投在謝佩珠身上,壓迫感十足,“莫不是沒有思路?那可以先留個信物在我這,想出來了,報答我了,我再将這信物還給謝娘子。”
沈照蹙眉,似乎很是苦惱,“我曾幫了一個人,她與你甚為相似,許諾我重金白銀,可誰知最後我不單一文錢沒取成,還被她卷走了我的身家性命。我如今對此實在害怕,所以--”
“還得要謝娘子給我些保證才是。”
謝佩珠道,“...我自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謝娘子是不是,自己說了不算。”沈照伸出掌,望向謝佩珠,“我看剛才你手中的玉镯就不錯。便那個吧。”
這是太子送的,還沒捂熱就要被沈照劫走?謝佩珠不可置信,“換一個罷,我繡的香囊,手絹,簪钗都可以,這些事關我的名節,比玉镯重要多了,這玉镯于我--”
“你既然這樣舍不得,那一定是最貴的。謝娘子一張巧嘴太過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香囊啊手絹啊,我不敢拿。怕被說成對謝娘子相思不得,偷了來.”沈照伸指捏住那木匣,抱在懷中,“你舍不得的東西才是最好,這樣才不會像曾經騙我的那個女人一樣,害我分文不剩。”
謝佩珠拗不過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要是明天太子問起為什麼不帶镯子,她該編個什麼樣的理由?
而沈照不給她後悔的機會,将木匣子裝在懷中,頭也不回地就走,比她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走得還要快。
謝佩珠氣結。沒忍住趕忙囑咐他,“沈照,你拿了便拿了,千萬别拿出去給人炫耀!那镯子太便宜了,我怕有損你身份。”
沈照嗤笑。
---怕被太子看見,還編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