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纖做盆景耗費時間,她得趁早向廉纖定下。
“好。”廉纖爽快答應着。
床本就不大,兩個健壯的女子躺着确實有些小,廉纖盡可能的避開與李醫師觸碰。
“對了,李醫師,他們的病……”自早上起廉纖就想問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們的病都是要孩子時患上的。”
李醫師躺在床榻上,擡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還未成親并不懂,女子要了夫郎的孩子後,夫郎從此開始有“精氣”産生,需要和妻主同房以此安撫。
等妻主同意要這個夫郎的孩子後身體會愈加強壯以此來讓女子生産時減輕痛楚,而男子則會在這期間更加依賴自己的妻主,身體會更加敏感,同房需求也更加的強烈和頻繁。
若是女子和夫郎同房會更加身心愉悅,如若不同房也沒多大關系,但這個被要了孩子的夫郎則會因為身體中的“精力”無法得到安撫,氣血就會虧空,更甚者會得各種疾病,這個病一般的醫師看不來的。
廉纖躺在一邊心中有些驚異,這個地方跟她生存的現代有很大的不一樣,這些事她都未曾了解過。
“你怎麼會的?”廉纖轉頭問去。
“因為我的阿父就是因為這個病逝的。”李醫師沉靜。
一時房中無話,過了會李醫師的呼吸聲沉了下來,廉纖一直沒合眼,她并不習慣與人觸碰,也不習慣和别人睡一張床。
隻假寐了一會,廉纖在天稍亮時就起來了,去拿了農具趕着李醫師的牛車去了地裡。
昨日還剩下半畝地的玉米沒掰,她掰完借着牛車,省的阿母來回搬回去費力。
早上太陽還沒出來還帶着些涼意,廉纖穿梭在玉米地裡。
等到天徹底大亮了,廉纖的玉米也掰完了,将成筐的玉米搬到了牛車上,廉纖趕着牛車趁着人少回了家裡。
家裡的門邊坐着幾個小身影,廉纖停下牛下,從車上下去。
“阿姐!阿姐!我們還以為你走了呢。”
隋月朝嚷着抱着廉纖的小腿,月夕和慕沅兩個牽扯手,眼巴巴的看着廉纖。
突的袖子一緊,廉纖看去,慕塵正拽着她的袖子。
“好了,都放開我,我要把車趕進去。”
兩個小的都不情不願的放開,這時院門也被人從裡面打開。
“小纖,怎麼去地裡了。”
“你今日就要走,還不多歇息會。”程夫郎心疼的看着廉纖。
“阿父,正好有牛車在,地裡的玉米剩的也不多。”
趕着牛車進了院子,院裡隋萍也起來了,一言不發的開始搬車上的玉米。
廉纖想去幫忙,被程夫郎喊住。
“去洗洗,歇一歇,等會該吃飯了。”
阿母搬玉米間隙看了廉纖一眼,廉纖知道這是不用自己了,她走去了院裡的缸旁,舀了水在盆裡梳洗。
自己身後跟屁蟲跟了一串,廉纖任由她們跟着。
等到吃飯的時候,柳夫郎在屋子裡沒出來,李醫師看着桌子上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面容低落,沒人說話。
她喝了口米湯,桌子下的腿碰了下廉纖,在廉纖擡頭看她時,她眼神示意廉纖。
廉纖神色平靜,沒理她吃着手中的飯。
用過飯後廉纖單獨找了阿父,将手中東西遞給他:“這是些銀錢應急用的,阿父拿着。”
伸手接過廉纖遞來的銀錢,程夫郎将手裡的玉佩給聯廉纖看。
“這是你柳阿叔給我,讓我當了換銀錢,小纖,我拿不定注意。”程夫郎語氣猶疑,讓自己長女拿主意。
廉纖看着玉佩心中一沉,這是書中柳夫郎死後,慕塵留下來的唯一念想,“阿父,不能當,你收好。”不管是否改變劇情,這玉佩都不能當。
“阿父,家裡一切都交給你了,辛苦阿父。”廉纖看着阿父。
“别說我,你在外面也要吃的飽,穿的暖。”
程夫郎整理着廉纖的衣服,眼眶有些濕潤:“阿父阿母幫不到你什麼忙,你在外面更辛苦。”
廉纖擡手抱了下自己阿父很快松開,向着自己房中走去。
不一會她拿着回來時的那個包裹走了出來,門口堵着四個小身影,廉纖伸手将她們一個個的在懷裡抱了下。
月夕噙着眼淚,淚汪汪的看着廉纖:“阿姐,我不想你走。”
廉纖擡手輕輕擦了下他的臉,轉頭對着月朝道:“月朝,你最大,看好她們幾個。”
“是…阿姐。”月朝拉着臉。
廉纖看了眼站在那裡牽着自己阿弟的慕塵,對慕塵笑了下。
身轉身對着身後一直看着自己的阿母,伸手重重的抱了幾下。
“阿母,别再犯糊塗了,不然讓你一個人過。”出聲笑着說道。
隋萍擡手重重拍了下她的背:“我可是阿母……随後又道:我知道。”
外面李醫師坐在牛車上,廉纖走出門坐了上去,李醫師趕着牛車,兩人身影逐漸消失。
慕塵心中不安不舍,他放開阿弟的手向着牛車跑去。
“廉纖,有個小孩在後面。”
廉纖回頭望去,看到了正奮力追着的慕塵,她跳下牛車向後跑了幾步攔着慕塵。
“追上來幹什麼?”
慕塵仰頭看着她,擡手牽着她的手,語氣不安但又鄭重:“阿姐,再見,下次一定要見。”
廉纖心中一動,看着面前的慕塵像是一隻被人抛棄的不安的小狗崽,雖然不安但依舊搖着“尾巴”。
伸手摸了摸慕塵的腦袋:“回去吧,下次回來給你帶好東西。”
在她手裡蹭了蹭,慕塵站在原地看着廉纖的背影逐漸消失,站了好一會他才擡腳緩慢的走回去。
廉纖躺在了車上,頭枕着自己的包袱,擡起一隻胳膊遮着自己的臉。
李醫師趕車間隙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還是這麼重感情。”
“對了,聽說泸水那邊有戶人家出高價請人做盆景,一直沒找到滿意的,我和她們家小姐認識,你可以去試試。”
“我可能要過些時日才能去,手上的活計要幹完。”廉纖的聲音有些低啞。
“可以,我和她們家說說就行。”
“多謝。”廉纖低聲道。
李醫師撇了撇嘴,“你别和我道謝,叫我聲阿姐多好。”
廉纖悶聲道:“不叫。”
“省的被人說攀關系。”
“嘿!不就是當初你我認識的時候你叫我阿姐,我把你認成和别人一樣有目的了。
說了句别亂攀關系,你記仇到現在,廉纖!我都幫你這麼多了。”
“我也給你做了不少飯和盆景了。”廉纖語氣淡淡。
李醫師被堵的沒說話,擡手趕着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