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
隋木藝的阿母看着李醫師臉色帶着驚異。
“阿嬸,阿叔方便看嗎?”廉纖朝着滿臉震驚的阿嬸問道。
“方便的,方便,小纖你和醫師跟我來。”說着她拉着廉纖的手朝着身後的屋子裡走去。
這時隋木藝的身影從一旁的廚房裡出來,她手上端着碗藥。
“廉纖,你怎麼來了?”她看向廉纖身旁的中年女人。
“這是?”
“木藝,這是李醫師,我讓她來看看阿叔。”
木藝一怔,随即快步向前,神色帶着敬意。
“阿父藥還沒喝,醫師您等我一會。”
隋木藝單手推開房門,拿着藥碗從廉纖她們身邊走過。
“等會。”李醫師突然出聲。
木藝停下腳步,廉纖和隋木藝的阿母三人都帶着疑惑。
“怎麼了?醫師。”
李醫師走上前去,伸出手對着木藝。
木藝領會了她的意思,将手中的碗遞到了李醫師手中。
李醫師接過藥碗,剛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都是些廢藥材,沒什麼用。”
她的話如一聲驚雷,讓隋家母女二人和廉纖都心頭一震。
“什麼!”隋木藝的阿母語氣帶着怒意。
“你先進去,要是方便喊我們一聲。”李醫師對着愣在面前的隋木藝道。
隋木藝回過神來轉身推開了房門,廉纖和李醫師轉過了身子。
門關上,隋木藝走到阿父床前,“阿父。”她輕聲喚道。
床榻上消瘦的男人眼睛微微睜開。
“木藝……該吃藥了嗎?”聲音隻有氣音,小的可憐。
“阿父,阿纖帶了醫師來,我讓她來給你看看身子。”
“醫…師?”
隋木藝拉着阿父的手,眼裡閃爍着眼淚。“是,阿父。”
床榻上的人卻是虛弱一笑,“不用了,阿父的身子……看不好了。”
“阿父,讓她來看一看好不好,阿纖特地帶人家過來的。”
拗不過自己的女兒,知曉她看着溫和但卻是個執拗的性子,木藝阿父稍稍點了下頭。
見他同意,隋木藝整理了下阿父的衣衫和頭發,她才朝着門外喊道:“阿纖,醫師請進來吧。”
隋木藝的阿母推開房門,三人走了進去。
同樣搭了帕子在木藝阿父的手腕上,李醫師眼神沉靜。
過了好一會,在屋裡的氣氛有些凝重的時候,她收回了手。
“他這也是要孩子時患上的,隻會偶爾發作,問題不大。”李醫師對着廉纖說道。
廉纖心口一松,面上的凝重之色去除了大半,她看向不明所以但面色仍舊擔心凝重的木藝母女二人。
“阿嬸,木藝,能治好。”
一句話定了屋子裡所有人的心,木藝蹲在自己阿父窗前,“阿父,你聽到了嗎?能治好。”
床上的人面色帶着笑,虛弱的小幅度的點了下頭。
“木藝。”廉纖出聲示意。
木藝跟着她兩人走出了屋子,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亮的也挂在了暗色的天空上。
院裡的棗樹下蟲子在嚷嚷的叫,有幾縷晚風吹過,兩人站在了棗樹之下。
“明日我就出去做工了,我走後麻煩你照看下我家裡。”
廉纖對着一旁的好友囑咐着,隋木藝看着她,“你放心。”
“還有件事要你忙我留意一下。”廉纖靠在棗樹上,感受着柔和的晚風。
“什麼事?你盡管說。”
“隋漫阿嬸家的那個小山你知道吧。”
聽到廉纖提起木藝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知曉。”
“我不在家中,你幫我留意着。”廉纖說的平常,隋木藝面上帶着驚訝。
“你要,包山!”
“是。”廉纖語氣平常。
“你銀錢夠嗎?不夠我這裡還有一些……”知曉那山頭雖不大,但也要費些銀錢的。
“木藝,廉纖出聲打斷,不用。”
“阿叔的病還要抓藥,銀錢也要很多。”
“我手裡有些錢,等這次過去主家該結了我這次的賬了,我再朝其他朋友借一些,應該夠了。”
廉纖語氣輕松,她看向木藝,語氣稍許輕快:“等我包了山,會賺錢的。”
木藝溫柔的面容上帶着笑:“好。”
兩人在聊完過了不大一會,李醫師和隋木藝的阿母兩人從房中走了出來,能聽到木藝阿母在連聲道謝。
李醫師看向廉纖,“走了,明日還得趕路。”
“阿嬸,木藝,我就和李醫師先走了。”廉纖對着兩人道。
“小纖,阿嬸給你拿點東西,你等我會。”木藝阿母身影向着廚房裡快步走去。
廉纖看了木藝一眼,将李醫師的藥箱又快速放回竹籃裡背好,拉着李醫師的手就跑了出去。
木藝在她身後大笑出聲:“木藝,小纖呢?”
“她跑了,阿母。”
“你怎麼不看着她。”說着就要追出去。
木藝攔了下來,語氣正經:“阿母,阿纖不用。”
兩人都知曉廉纖的為人,對對她好的人毫無私心,也不求回報。
看了眼自己女兒,木藝阿母道:“一定要記得小纖的恩情。”
“阿母,我記得的。”木藝語氣鄭重。
廉纖和李醫師兩人走在月亮照耀下的鄉間小路上,兩邊的人家都熄了燈,夜晚裡隻有蟲鳴聲,兩人借着月色照着路,一路回了家。
兩人簡單梳洗了下,躺倒了一起。
“廉纖,回去給我做幾盆盆景。”李醫師來這裡惦記着廉纖的手藝和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