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質問，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最終秦正皓開口道。

“不，這是你殺人的理由。”許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秦正皓。

許萍說，她在監控裡看着杜文兒想喊喊不出來，活活餓死的時候，别提多痛快。她說，她用球一個又一個砸向侯仁傑的時候，别提多解恨。隻是可惜，她沒辦法把馮仕武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色。

她說她為了蹲馮仕武的單子，天天就守在他喜歡點外賣的店外面，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卻沒時間慢慢折磨他，隻能簡單的開膛破肚，讓他死的太便宜了。

這便是她最大的遺憾。

秦正皓和孫茜出來時，肉眼可見的疲憊。

案子可以結了，兇手認罪了，可是這個案子，真的那麼簡單嗎？那麼多事情，隻靠許萍一個人，真的可以辦到嗎？李招娣，真的沒有任何機會求救嗎？

秦正皓又去詢問了一次謝玉榮，依然毫無破綻，太巧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誠然許萍說的是想要将杜文兒和馮仕武一網打盡，但僅憑她一個人，真的能夠辦到同時虐殺兩個青少年嗎？

但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兩個人有聯系，除了許萍以李招娣的身份給謝玉榮送過幾次外賣。

但那都是系統指派的，并不是人為操控。

“多少個了？”

“啊？”秦正皓一邊做着俯卧撐，一邊思考整個案件，以至于忘記數數了。

“那就重來。”汪遠洋頭也沒擡，看着秦正皓寫的結案報告，不帶感情的說。

“……”秦正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大顆的汗水滴下，“一，二……”開始重新計算。

“兩百！”終于做到了兩百個，秦正皓撐在地面，卻不敢起來，面前的地面被汗水打濕。

他也是很久沒鍛煉了。

“咚咚…”剛好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

“局長。”李平推開門進來，沒敢看地上撐着的秦正皓，“林子祥是我帶的人，也是我忘記把案件信息同步給他，不關秦隊的事。”

“你的問題，”汪遠洋擡了下眼皮，指着地上的秦正皓，“他來處理，滾吧。”

李平:……“是。”心裡默默念了句對不起秦隊。然後轉身離開，不帶一點挂念。

汪遠洋站了起來，抽出插在花瓶裡面的雞毛撣子，“這東西是不是很久沒用過了？”

秦正皓努力擡頭看了一眼，又默默的低頭。

那還是他師傅老人家當初準備的。

“啪！”一雞毛撣子落在背上，秦正皓雙手發抖，差點被打趴在地上。

“這種錯誤你也能犯？”汪遠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要是你師傅還在，我保證你一周都起不了床。”

說着又是幾彈子落下，秦正皓被徹底打趴在地上，沒敢說話。

“滾起來。”汪遠洋踹了一腳，秦正皓忍着疼慢慢爬起來，乖乖站好，“半年的獎金沒了，還有下次，自己就卷鋪蓋滾去給你師傅守夜。”

“不會有下次。”秦正皓小聲的說。

“最好是。”汪遠洋把雞毛撣子插了回去，瞪了秦正皓一眼，才開門，門口一堆假裝望天的刑警，“都圍着着幹嘛，沒事幹啊！”

“有”“有”……然後一哄而散。

汪遠洋走之前，看了于海一眼，沒有說什麼，但于海卻覺得他晚上也一定不會好過。

等汪遠洋走了，秦正皓才放松下來，全身都疼，李平再次敲門進來，“秦隊……我……”

“去，跑二十圈，外加兩百個俯卧撐。”秦正皓指着外面，“一年獎金沒了。”

“是。”

“叫上小林一起。”

“是。”

“茜！”李平走了以後，秦正皓坐了一會兒，哪兒哪兒都難受，便站起來出門，找到還在整理資料的孫茜，“完了嗎？”

“嗯，基本好了。”

“送我回家。”

孫茜:……她就知道，秦正皓這麼殷切的叫她就沒好事情。

“要趴着嗎？”上車前，孫茜問道。

“倒也不用。”秦正皓還是上了副駕駛，栓安全帶的時候直抽氣。

“局長下手挺重的。”孫茜到底是沒忍住評論了一句。

“沒你爸重。”秦正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苦笑道。

“也是。”孫茜點頭，“不過，師兄，我覺得平哥不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

“證據呢？有證據嗎？”

孫茜沉默。

就好像他們懷疑李招娣是主動被囚禁，懷疑謝玉榮是配合許萍發的短信，但沒有證據。

“就這樣吧。”秦正皓長歎一聲。

莫名的，他不想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