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正皓通過程先餘的聯系方式,聯系上了熊欣然的初中班主任。
根據班主任說,熊欣然是一個特别内向,特别乖巧的女生。
但是因為身體不好,不能參加體育活動,所以在班上很孤單,朋友不多。
再加上學習成績處于中間,不算特别好,拿不了獎學金,各科老師也不會太多關注,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侯仁傑盯上,被他們欺負,逐漸成為班上的邊緣人物。
班主任說,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霸淩發生半年後了,找了侯仁傑的家長,他的繼母,一個勁的維護侯仁傑,也說拿錢擺平這個事情。
但是熊欣然沒有接受,這件事情過去沒幾天,就發生了意外。
至于熊欣然的死因,是因為心髒病的原因死亡,但是死之前被關在了雜物間一天,而且她身上有傷。
下面的撕裂傷。
這件事情被瞞了下來。
至于熊欣然的母親,班主任說也不知道,那之後他們就沒有聯系過,隻是聽她提過要帶熊欣然回老家去。
剛好肖陽查到熊欣然的老家,在距離市區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的縣裡,電話聯系了那邊公安局,說縣裡地區有這個人,但是她戶籍地在鎮上的一個村。
秦正皓隻得聯系了鎮,鎮又聯系了村,村上說許萍三年前回來了,一個住在半山腰上的老宅裡,經常大半年不下山,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距離上一次村上的人見到他,已經是2月份,過年那段時間的事情。
沒辦法,秦正皓準備親自去一趟,畢竟電話裡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不親自走一趟始終不放心。
然後把程先餘薅上了。
“我來陪你做這種事情好嗎?”程先餘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沒什麼不好。”秦正皓把椅子放了下去,眼罩拿了出來,“孫茜他們要去調查其他事情,我不确定這裡是不是白跑一趟,就當旅遊了。”
“是當司機吧。”程先餘糾正道。
“哎呀呀,不要計較那麼多,程醫生,我先睡啦。”說着就戴上了眼罩。
程先餘搖了搖頭,專心跟着導航開車。
到了許萍的老家,秦正皓早就醒了,和程先餘換着開車,路是水泥路,但很窄,開的秦正皓火大。
“那上面就是許萍的家。”接待兩個人的,是村支書,一個快六十歲的男人,腿有點瘸。
他帶着兩個人走到山腳,指着半山上樹叢裡若隐若現的房屋,“三年前,許萍抱着她女兒的骨灰盒回來,大家夥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都很同情她,想幫她置辦墳地什麼的,她都拒絕了。
每次下山都會買很多時候日用品上山,然後就要過好幾個月才會下山。
她屋子那旁邊,有地。”村支書指着屋子邊上的一片空地說,“她也會種一些菜自己吃,不夠的才下山買,那邊,”村支書又指着稍遠一點的地方,“那裡種了很多花,開花的時候很漂亮,這些年她一直在山上種花,不和人交流,我們也就不上去打擾她。”
“那我們怎麼能上去呢?”秦正皓問。
“從那邊。”村支書帶着二人到了山腳的一條小道,“順着這個道就能上去,就是走的人少,野草多,現在還沒到重陽,可能會有蛇,你們得拿個棍子,敲着上去。”
“好的,謝謝。”秦正皓道謝。
“沒事。”村支書擺擺手,“現在村裡都是些老人,也沒人能帶你們上去,隻有你們自己走一趟了,千萬要小心蛇啊。”
“嗯,我們知道。”秦正皓點頭,再三道謝後和程先餘一起往山上走。
正如村支書所說,小道上雜草叢生,程先生和秦正皓一人拿一根棍子到處敲敲打打,雖說這個地方并不盛産毒蛇,但是不管有毒沒毒,猛的出現也都怪吓人的。
要是咬上一口也麻煩。
爬了大概二十分鐘,小道變得幹淨起來,兩邊種滿了薔薇,花已經有些敗了,滿地都是花瓣。
“她給她女兒建造了一個桃源。”程先餘不由的感歎。
“是啊。”秦正皓看着那些花兒,也歎了口氣,“她一定很愛她的孩子。”
可是那麼愛,又怎麼能辦到看着兇手逍遙法外呢?
後半句,秦正皓沒有說出來。
又爬了半個小時,才走到小屋。
小屋很舊,就三間平房,屋門口也全部種着花,有繡球花、菊花、格桑花……感覺許萍沒有固定的要去種什麼花,而是買到什麼種子就種了下去。
屋門開門虛掩着,推開門進去,屋子裡隻有簡單的一張桌子,一張床,廚房有一口鍋,兩雙筷子兩個碗。
台面都落了灰,看上去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沒人。”程先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