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絢麗的煙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綻開，緊跟着的并不是人群的歡呼，而是110、120、119三種應急車警報劃破長空的緊張感。

所有人都望着車輛趕往的方向，那個地方煙花滿天，燈火通明，濃煙……滾滾。

“好美好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裡面穿着廉價的珊瑚絨睡衣，外面裹着洗白的棉襖，披散着頭發，拍着手，望着天空，她低頭對旁邊的洋娃娃說，“妞妞，看，煙花，你最喜歡的煙花。”

遠處警察，消防趕來，她轉過頭來，笑着說，“你們看，我放的煙花好看嗎？妞妞她，可喜歡了。”

20XX年2月14日(臘月29，除夕前夜)晚十點二十三分，我市東郊區煙花廠發生重大爆炸案，緻兩死三重傷六輕傷，現受傷患者以送往醫院救治，目前重傷患者生命體征尚未穩定……

接最新報道，我市煙花廠重大爆炸案，死人人數已上升至四人……

最新報道……上升至五人，其餘六人輕傷患者(三位員工及路人)已痊愈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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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9月15日。

程先餘望着頭上的太陽，又看了眼水裡的“人”，以及周邊站着的警察，水裡丢繩子的消防員。不由歎氣，他覺得自己運氣也太差了一點，這鬼天氣出診就算了，到了現場在撈人就算了，這人居然還沒撈起來！

他理了理被汗打濕的急救服，有些不耐煩的輕嗤了一口氣。

醫院還一堆破事兒沒幹完，居然還要在這裡等着撈人。

“你們還要搶救嗎？”一個實習警察問到。

為什麼是實習警察呢，因為程先餘覺得一般警察問不出這種問題來。

“你先拖上來吧。”程先餘看着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浮屍，心想我要給摁爆了才是真的事故。

果然，屍體撈上來後已經腫了，皮膚上到是還沒有屍斑，程先餘估計死了應該不到一天，不過他沒學過法醫，也不好斷言。

周圍一群圍觀全程，竊竊私語，警察趕了好幾次都沒見效，索性不管了，隻盯着他們不許拍照。

“這個得讓你們法醫過來吧。”跟着程先餘一塊兒出診的護士，徐菲問道。

“我們法醫馬上就到，你們這先看着。”另外一個警察說。

這個應該是正式的。程先餘想。

拉完心電圖，醫院心電圖室返饋回“全心停搏”的診斷。

徐菲開始收拾東西，程先餘站起來對正式警察說到，“我這邊确認死亡了，走了？”

“等等，”另外幾個人走過來，“我們剛剛看看監控，他是自己下去的。”

“那就沒我們這邊的事了。”剛過來的幾個人中一位邊說，邊開始給屍體拍照。

應該就是法醫了。

程先餘想。

“你們不考慮有第三方的話，那找到他家屬就讓他們來第二人民醫院急診科找我開證明就好。”

“好的，那辛苦你們了。”正式警察回到。

程先餘拎起心電圖機箱，就和徐菲走了。

這種溺亡的呼救，這個月已經接了好幾起，今天天氣怪的很，入秋後熱的離譜，好多下河洗澡的，也好多屍體。

“熱死了，這鬼天氣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降溫。”徐菲抱怨了一句，同時臉在肩膀上蹭了一把臉上的汗。

程先餘深表認同，“回去吧。”

兩人從爬上河岸的台階，坐上救護車的那瞬間感覺活了過來。

“熱着了吧。”司機笑道，“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