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隅,二人相辭後,身影漸隐于視線盡頭,小寒卻仍伫立原地,眸光凝滞于那消逝的方向,似有千縷情思,纏繞未解。
直至身後一雙手臂輕柔環來,将她攬入溫存,方将她的神思自缥缈間拽回:“往後幾日尚有重逢之期,莫要在此凝眸成癡,風幹成望友石了。”其聲含笑意。
小寒恍然回神,旋身而起,眸中閃爍着急切之光,連聲追問:“你剛剛應該有看懂我的意思吧?有吧有吧!”
“或許。”締琦天語帶含混,未置可否。
小寒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困惑:“啊?沒看懂那你往裡邊加的是什麼?”
“固魂陣。”締琦天輕吐三字,語調平和。
“怎麼不是防禦陣?或者加個追蹤的?”小寒蹙眉,心中憂慮難掩。
她深知此次重逢之不易,故而欲在天踦爵與霁無瑕身上暗施術法,以作感應之用。尤在危急之際,能略知其方位,方得心安。奈何彼時時間倉促,僅能以肢體語言示意,締琦天似乎并未全然領會其意。
締琦天眸光微轉,似在斟酌言辭,終以旁敲側擊之法,緩緩道來:“此二人命中有燎原之劫,吾借陣春風。”言罷,眸中似有深意流轉,靜待對方領悟。
觀其似笑非笑,言辭隐晦如謎,小寒遂緘口不言,默然以對。
俄頃,她忽啟朱唇,問道:“連宵醉安在?”快來個翻譯!
“阿瑾,命軌不可更改。”締琦天似窺破小寒心念,輕笑一聲,遂伸手輕撫其發,複慰之曰,“然亦無需過憂。”
“好吧。”小寒輕歎一聲,胸中久郁之氣,随之散逸。
有此一言為諾,前番謎語之言,亦無需深究。蓋因締琦天素來坦誠,若能直言,必不緻如此含糊其辭。
既解此惑,小寒複又思及其他:“剛剛聊天,看他們的反應好像根本不記得我。”言及此處,憶及初逢時二人之惑然神情,小寒心下黯然,遂趨前擁住締琦天,以求片刻慰藉。
應是為人所封,以緻失卻前塵。”締琦天伸手攬過傷懷之人,輕拍其背,柔聲寬慰,“然觀其舉止,對你仍存幾分無意識之親昵。無妨,今既已尋得二人,待其封印得解,自可再續前緣。”
“嗯……”小寒低應一聲,心中稍安。
締琦天靜立如松,任小寒緊緊依偎于懷,給她留出些許辰光,以平複心緒。待其氣息漸穩,方啟唇輕問:“腹中可覺饑馑?方才行茶之時,見你顧及儀态,于那二人面前,未敢多嘗糕點之味。”
小寒聞言,略一沉吟,遂答:“這麼一說,是有點……”
“既如此,走吧,吾已預先留存些許。”
小寒眸中閃過一抹欣悅之色,脫口贊道:“太靠譜了哥!我将永遠追随你!”
締琦天聞之,唇畔勾起一抹淡笑,未再多言,唯緊握其手,緩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