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也覺得她的丈夫和兒子都是此類生物吧。所以能夠肆無忌憚的像是牲畜一樣對待他們,達不到她的丁點要求就會遭受懲罰。
但是小麻煩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呢?
她都自身不保,裡裡外外都是麻煩了,還在努力顧及他的“感受”。
他又有什麼“感受”可言呢。
無非是像狗一般去讨好他的飼主。
諸如什麼跑過來給生病的他講睡前故事,撿回媽媽扔出去的他的含羞草,偷偷澆水照顧。因為他睡不好偷偷買了眼罩和香薰送給他。她以為很多他不知道,事實上他都知道。
他隻是假裝不知道。
吉良吉影的第一反應是“惡心”,第二反應是“想吐”。
這個人,意外讓人感到渾身不适。
吉良吉影也曾想過:她還會做到哪一步呢?
下一秒他又想着,算了,沒有必要。
媽媽就時常考驗他。
他沒有必要再去考驗别人。
吉良吉影心想:算了,算了。
自他對着小麻煩一番“警告”後,果真不再有需要他去處理的問題。
他對小麻煩眼底日漸增長的黑青色無動于衷。
不再對她分享點關注度,不要去讨好他了,盡管對着他的父母搖尾乞憐吧。
但是她依然倔強的守護着那株含羞草,甚至在母親的暴力現場,她自己都疼的受不了卻想要把他拖走,什麼“痛痛飛走”的歌謠啊,什麼惡心的花束啊。
太惡心了。
太惡心了。
惡心到吐。
真當雪奈不再“求救”的時候,他反而輾轉反側。
這種焦慮在,父母外出,而他因為意外回家,看見雪奈自己把家反鎖,門外有陌生男人激烈敲門卻不敢吱聲也不敢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終于爆發。
“我說,我也不是死人吧?”他将手,放在了那個人的肩上。
那塊墓碑……那塊墓碑……
就是這個男人啊。
勝村陽太,跟蹤、強.奸的慣犯,專挑女孩下手,被抓出逃後不知所蹤,在被通緝也不老實,喜歡盯上常常獨處的女孩子——
是什麼時候盯上她的呢?
那塊墓碑,是之後他家人找不到他偷偷給他立的。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他會替她記得。
他抱着她遠去,仍不忘把那快墓碑用KILLER QUEEN無聲的炸的粉碎。
無非是他也将這個“意外失蹤”的男人當成了人生道路上需要鏟除的一塊小石子,連一塊墓碑都吝啬于留住。
既然是放不下的小麻煩,那就守好。
他會帶着唯一僅剩的一點情感,重新回到這人世間。
回過神來的時候,吉良吉影仍在開家長會。
鄰桌斯文的男人也是家長,叫長澤千夜,是一位叫長澤千鶴的女孩子的家長。
瞧見他身後竄動的蜘蛛,吉良吉影甚至沒露出一丁點訝異的表情。
身邊的家長似乎都沒有看見那玩意。
吉影料想那應該是跟自己身上差不多的玩意。
他們是“同類”。
但這個人,從各方面來說都相當的危險,并且充滿惡意。
“你好,”長澤千夜笑着同他搭話了:“我家女兒好像跟我妻同學是朋友呢。”
吉良吉影讨厭他看人的眼神,帶着估量貨品價物的薄涼,爾今他開始如此打量雪奈。
“不是朋友。”他答道:“收回你的眼神。”
說實話,吉良吉影現在很想用枯萎穿心攻擊将炸彈戰車塞進他的嘴裡。
然後把他和他令人作嘔的蜘蛛都炸的還人間一片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