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兩日便是兩日,從景很是守時的出現在戲樓,等着人來。
“姑娘托我查的事情,已經辦妥,現在就可以租到鋪子。”從景笑着給她遞了一杯茶。
沈知意見他如此客氣,相比心裡有着不為人知的小算盤,自己不愛欠陌生人情,瞟了幾眼,直言:“公子幫我如此大忙,民女很是感激,不知能為公子效勞否?”
從景嘴角有些微微抽搐:“姑娘誤會了,我本就有責管理此事,姑娘不必多慮我。若是為求一報,坐下聽聽戲就好。”
沈知意收了話頭,坐在一旁看着樓下的台上的戲。
灰青色衣袖的男子跌坐椅凳,垂首長歎:“我甯可不要這滿屋華貴,隻求得自在常樂。”
沈知意半道子插進來的,沒看明白眼前此景,微微朝左探了探頭:“這是唱的哪一出?”
從景開口:“《西廂亭》的第十出,下面這灰衣袖是劉晔。”
這《西廂亭》她知曉不多,不算是個熱曲目,今日這戲樓人格外少,想來也是有道理的。
台上的人又道:“父親,你為何總是苦苦相逼。”
被叫做父親的男人,背手立在一旁:“此事沒得商量,日子已讓大師算好,由不得你胡鬧。”說罷揚袖而去。
沈知意看的正入迷,身旁的人出言擾了她觀戲:“姑娘覺得這出戲如何。”
沈知意眼睛還落在戲台上那些走動的人:“演的極佳,可惜劉烨拼盡全力也沒能反抗過他父親,應會落得個悲慘結局。”
“姑娘何有拼盡全力一說,世人都道他懦弱無能。”從景側身給二人添了茶水。
沈知意聽着搖頭:“聽戲的隻看着台上人演出的部分,這劉晔反抗無果後就已知曉自己無論如何都打破不了這家世禁锢,權下無自由,這點民女還是知曉的。”
“若姑娘去替劉晔做一回決定,當如何。”
“接受現狀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選擇。”
“你的意思是聽從父親安排,讓他一生為囚?”
沈知意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公子誤會了,民女是覺得既然先天無法改變,不如全盤接下,再從細枝末節處掙紮,也許能柳暗花明。”
從景微微一證,“姑娘說的甚好,改日可請來重改這《西廂亭》。”
沈知意聞言連忙謝絕:“隻是些拙見,公子不必擡舉,這戲曲該怎麼演就怎麼演。”
一曲終了,二人離了戲樓,沈知意回了王府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素兒,兩人馬不停蹄就去看新鋪子。
“又是你。”沈知意看着拍出來的房牙子覺得有些眼熟,那人一見她就往回退的架勢嚷沈知意記了起來。
“您換個人宰吧,上次您租鋪子的生意我就虧了不少,還挨了頓罵,這次若是再來,我這飯碗不保啊!”房牙子臉上全是苦澀,沒有一點見到生意的喜悅。
沈知意聽着有些愧疚,面前這人确實不錯,上次帶她們尋的房子,私下也調查過,确實沒有坑騙甚至比同行還要便宜一些,算得上是老實人:
“哎哎哎,這次不講價,你隻管帶我們尋到合适的便好,之前少的我回頭給你補一半!”沈知意大氣的拍拍腰包,讓素兒先給了他些。
房牙子見狀才收回腳步,也沒看給的多少,就帶着人去看鋪子了。
還是得預算充裕,這房子不要半個時辰便找好了,三人去店宅所按了手印,交了錢,拿到鑰匙後又回王府叫了一批下人去打掃衛生。
新營生的效率很快,不出半月便走上了正軌,沈知意對不同的門店制定了不同的政策,還特意針對不同的消費群體,設置了不同的價位。
生意紅火之下,沈知意還想多開幾家,顧慮到王硯的身份,得做些手腳。
“我想讓你幫弄一個假戶籍,順便改一下租賃上的身份信息。”沈知意想請王硯幫這個忙。
“花多少錢都由我來出。”王硯聽着這話覺得有些生分:“你店鋪畫押的信息嗎?”
沈知意點頭。
王硯思考一番,覺得可行:“改成什麼?”
“就把我的名字改成沈小花,原是手工坊裡出生的就行。”王硯聽着有些不解。
還未問,沈知意已經出口解釋:“這不是怕别人對你多言嗎?廢棄皇子家産頗多難免遭人猜忌。”
原來是為自己考慮,王硯心裡暖暖的,“假戶籍也用此名?”
沈知意點點頭。
沒過幾日,戶籍就辦了下來,沈知意在外叫沈小花,對内叫沈知意。
這段時間,她總是早出晚歸,王硯在家裡會備好飯菜,偶爾遇到生意難題,兩人也會讨論一二,
越做越大,沈知意接二連三開了不同的生意,什麼布莊,胭脂坊,書店,茶肆,客棧開了個遍。
由于□□的火熱,沈知意專門辦了一個負責跑腿的生意,上門應聘跑腿的需經過篩查再登記信息後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