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隻狼再難留下來了。就算他想留下,總裁也不會允許。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讓總裁發了這麼大火,竟然可以不計後果地放棄,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保镖。
溫袅伏在方向盤上,苦惱得要命。她不知道,要怎麼幫陸湯。
聽陸湯所講的陸修慈,感覺他這要是被抓回去,真的沒什麼好果子吃。
好痛苦啊,她沒想過會給陸湯,帶來這麼大麻煩。
早知道,她就自己跑了。
陸湯崩潰了好久,最終像是下了決心一樣:“溫袅,我跟着你。”
“可是,我是要買票回家的。”
“那我也跟着你!”
怕溫袅不同意,他繼續懇求她道:“我沒有别的地方可去,爸媽都在國外,我的身份證護照什麼的,全被陸修慈壓着。你是我唯一可以投靠的人了。”
溫袅看了看眼前的火車站:“你沒有身份證,就買不了票。”
“你家離海市遠嗎?我們可以開車回家!”
“遠倒是不遠,坐高鐵半個多小時,開車的話要三個小時。”
陸湯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無助至極地說道:“開車吧,好嗎?别丢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很害怕他!”
溫袅不想騙陸湯,她垂眸道:“如果我家沒事的話,我完全可以帶你走。但是,我家現在有點事,可能顧不着你。”
“你家裡怎麼了?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
溫袅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告訴陸湯。
陸修慈不許陸湯給别人看病,她不擅長破壞别人定下的規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溫袅有時候,也不喜歡自己這樣守規矩。
不敢鬧事,不敢用别人,不敢說出口,有什麼事都要别人逼着來。
不逼到一定的份上,就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她有時候,有些羨慕陸修慈,羨慕那種不把規矩當回事,橫沖直撞創飛所有阻礙的冷漠。
回家的路上,溫袅走得高速,不敢開慢了,也不敢開快了。
她是個很容易多想的人。
一想到陸湯今後可能去當歌星,她就更不敢出事了,甚至讓他從副駕駛換到了主駕駛的後方。
那裡是車中最安全的地方。
溫袅的手機響了,坐在後座的陸湯,替她接下,開了外放。
“袅袅,聽說你請假了。”
“嗯,是的,王哥,我家裡有些事兒。”
“那個,這也沒别人,我就直說了啊,昨晚你給我打電話,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清楚什麼事兒,你嫂子說是不是要借錢什麼的?”
溫袅蓦地沉默了。
按照原來的時間線,她的确第二天在問同事們借錢。
但她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隻是因為昨晚的一個電話,和自己沒有去公司,王展竟然主動來問她。
想到三個月後公司和同事們的遭遇,溫袅突然捂住臉,哭得一塌糊塗。
陸湯看出了溫袅的情緒不太好。
他正要跟電話裡的人說話,就聽王展說道:“袅袅啊,你嫂子讓我轉兩萬塊錢給你。你要用得上就用,沒事兒啊。”
“謝謝嫂子,但我現在——”
她現在說不出,自己不用錢。
因為還不清楚媽媽的情況,她不知道如果帶媽媽,去别的地方檢查身體,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王展聽出了溫袅強忍的哭腔,他不太會安撫人,但是為人特别義氣:“這點錢你先用着,如果不夠的話,再跟我和你嫂子說。公司裡還有員工捐贈通道,有什麼事兒,别自己扛。”
“嗯,謝謝你們。”
“那我還有事兒,方案又被打回來了,今天得加班,先挂了啊。”
王展不等溫袅回應,就主動地挂斷了電話。
溫袅到休息站後,跟陸湯換了位置,這是陸湯主動要求的。
他覺得她一直在哭,可能堅持不到回家,就會哭到虛脫。
陸湯根據車裡的導航,開到了一家很有古韻的茶葉店前。
茶葉店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淡雅和别緻。
可惜,門已經關了。
溫袅從花盆底摸出鑰匙,将卷閘門底下的鎖打開,陸湯震驚地看溫袅一個人,把卷閘門給提了起來。
裡面還有一道木門鎖,溫袅用另一把鑰匙打開。
她轉過頭對陸湯說道:“你先在這裡面,幫我看會兒店吧。”
陸湯抱住溫袅的胳膊:“我我我,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啊,我不會做生意!”
溫袅溫柔地笑了笑:“其實,我爸媽也不太會,所以,他們在每種茶葉上都明碼标了價格,誰要你就給他們稱斤兩就好。大多是熟人老客戶,取整抹零或者多送一些,也沒什麼關系。”
“哦,還有,如果有環衛工人坐在門口歇息,你就煮點祛暑涼茶送出去。”
溫袅想了想,應該沒什麼要囑咐的了。
“陸湯,你照顧好自己,收銀盒裡有零錢,你中午餓了,就去附近買點吃的。”
她交待完,就着急忙慌地開車走了。
留下陸湯一個人,在古樸的小茶葉店裡淩亂。
溫袅到醫院的時候,按照爸爸給的樓層病房号,找了過去。
剛出電梯,還沒走到媽媽所在的病房,就在醫院走廊裡,看到了一個恐怖的人。
她吓得不自覺後退,不成想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