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季眠就等啊等,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林清也回來了。
林清也每次都來的很早,季眠心急,便早早醒過來,坐在門前的長廊邊上,因為沒睡夠時辰,又忍不住打盹。
林清也攜着朝露的濕氣,過來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番景象。
季眠半個身子靠在紅木柱子上,頭抵在邊緣位置,一下一下地朝下點着,像一隻碰餌的魚,漾開池水,激起波紋。
或許也蕩開林清也心中的池水,這樣的舉措實在是很可愛。
林清也不自覺的勾了勾唇,卻又倏地想到了季眠身上的毒,快步上前去扶住她。
“怎麼了,你是已經不舒服了麼?”
林清也還沒等人回答,就扯着季眠往室内走,一面走着,一面還匆忙的扣住對方的手腕。
脈搏還算平穩,可她還是不放心。
季眠卻揉了揉眼睛,人還沒完全醒過來。
“沒有啊,我就是等你而已。”
她晃了晃腦袋,終于清醒幾分。接着興緻勃勃地扯着人進了房間,一把按在了床上。
“我們快些搞定,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清也看她動作行雲流水,不由得愣了愣,再回神時,季眠已經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的差不多了。
以前還不覺得,這樣一看……她們療傷的方式怎麼這麼暧昧呢。
林清也收了自己的旖念,流程照常,季眠靠在牆角休息了一刻鐘,才将自己收着的藥丸遞給林清也。
林清也這回卻沒有利落的吃下去,反倒是猶豫了一會。季眠以為林清也是在琢磨這藥的成分。
“這藥是用我的血做的。”
季眠伸出自己的食指,上面有一顆紅色的小血點,看起來是用針紮的,已經愈合了。
“不想這樣受我控制了?”
“也不是不行……”
林清也含糊了一句,季眠這家夥有點耳背,卻沒聽清。
“那也是沒辦法的,我總得想個辦法把你捆在身邊,免得你什麼時候就想把我殺了。”
以前林清也是手下敗将,但以季眠現在的身體情況,這可就說不準了。
“這樣結果你,頗沒意思。”
“不行,林清也,我覺得你還是早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也不是什麼壞人是不是?不是非得要殺我吧。”
林清也被季眠陡然加快的語速逗笑。
“看你表現吧。”
“所以呢,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找一個人,要一份地圖。”
季眠帶着林清也和霍然辭别,二人往城外數十裡的一個荒山去了。
靠近了些才看清,這裡原來駐紮着簡兮顔的軍隊,怪不得進城的時候沒見到武裝。
簡兮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了城,已經在軍營裡等她們了。
“神秘兮兮的,早早讓我把駐軍從花溪撤走,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麼,季眠?”
簡兮顔拿着一點麥穗,在喂一隻白色的信鴿,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小東西的毛發,将一張紙條纏在其腿間,向空中揚去。
鴿子咕咕叫着,往西邊飛走了。
“你可還記得那個縣令?”
“當然記得。”
簡兮顔想到這人就總覺得不太起勁。
“那人乃是霍然的後手,若是談和不成,你我怕是很難回到魔教領地了。”
“雖然城中并未青壯,可仔細看看,那些老弱行事都十分有紀律,絕不像尋常的百姓。她們搬運重物的時候十分有力,也絕不是什麼老弱之輩。”
林清也垂眸,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自己并未注意到的細節,竟被季眠找到,并且還查明了對方的身份。她心中不免有些歎服。
“南宮軍。”
簡兮顔隻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人莫非是南宮意?”
簡兮顔見過南宮意的畫像,她總覺得對方似曾相識。
季眠故意賣了個關子。
“此時她們已然松懈,等你舉兵攻進去,一問便知了。”
簡兮顔點點頭,露出的半張臉上展露了一點笑意,她深深看了季眠一眼,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季眠也就不再攔着她,讓人帶着自己的副将出去,沒多久就聽到了馬蹄聲踏響。
林清也終于是沒忍住,開口問。
“你怎麼知道的?”
季眠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她知道林清也将來在赭砂境内探秘,手裡的那張地圖是從南宮意那裡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