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切看似明朗起來,但具體還不确定,昨日裡那媒婆便不見蹤迹了。現下那老鸨已經伏法,就是背後之人……”話落,沈鳴珂輕微的歎息聲響起。
林雪瑾剛想說話,外面就響起了喊聲,沈鳴珂放下杯子走出去。
第二日,林雪瑾沒有看見沈鳴珂的身影。
第三日時,她才從阿四口中得知沈鳴珂查到了綁架女子的那夥人,正在抓捕中。
林雪瑾傷也漸漸好起來,幸虧身體硬朗,不到三日她便能肆意活動了。住在這處已有幾日,她決定先回自己的做所,也正是這時,沈鳴珂回來了。
他回來時,林雪瑾正在院子裡活動身子。
話還未說出口,林雪瑾就看見了一道跑來的身影。
“大人……沈大人!”話剛落,人就現。
“何事如此匆忙?”
又是阿四!
阿四用力吸入幾口氣,平複下來,磕磕盼盼幾番才把話講清楚:“北如身……身邊那小侍女要見你!”
“人在何處?”
阿四指了指外面:“她……她說刻不……”
沈鳴珂沒有耐心聽他講話講完,便吩咐帶頭上前。可還未踏出門,那女子已經走了進來。
“參加沈大人!”她一入了門,哭聲便起,撲通跪在地上,那響聲讓林雪瑾都為之一驚。
盡管那夜有些黑,林雪瑾認得出來,這女子便是荇春閣後院鬼鬼祟祟的女子。
很明顯,沈鳴珂也驚住了,但他反應很快,在女子跪下後的瞬間便開口:“無事,還請起來說話。”
那女子直起身,急忙哭訴:“還望沈大人救我一命!”
忙活了半天,三人才知女子所來是為何事。
原來她竟遭北如追殺,隻因她知北如秘密。可當此秘密被說出後,沈鳴珂同林雪瑾都驚住了。
據女子所說,那北如便是宛君,實際上木十娘所謂的贖身都是假的,她是被害了。為給死去的木十娘報仇,北如換了容顔入荇春閣,為此她還搜集了許多木十娘被害的證據。
當問及北如為何殺她時,她又支支吾吾不肯再言,提出要沈鳴珂保她性命。
等阿四帶人離開後,林雪瑾才開口否定:“她怎麼可能是宛君,一人錯倒可以理解,但不可能人人錯吧。”
沈鳴珂明白她是在說那些被救女子指認出宛君的事,“被長時間關押,又終日無光之人所言或許也有誤呢?”
“現下先會會那北如。”
本以為人會逃跑,可等兩人趕到北如住處時,她似乎并不驚訝他們的到來。
“北如姑娘,今日來是想問你些事。”林雪瑾走近她,站在門外,率先開口。
她臉上露出笑意,微微挪了挪身子:“請進吧!”
林雪瑾與沈鳴珂相看一眼,進了門。
路過時,一種熟悉的香味傳入鼻子中,林雪瑾看向北如:“北如姑娘這時什麼香脂?竟如此誘人。”
北如一聽,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神情不變:“不過是些低質脂粉,入不了眼。”
她走向前,為兩人斟茶。
幾盞茶下來,兩人并未問道任何有用的東西,北如很會說話,總是能将話題轉移避重就輕。
“你有沒有覺得她身上的香有些熟悉?”離開北如住處後,兩人往大理寺趕。
沈鳴珂被她問住了,一臉茫然:“我……”并不了解這些。
“對了!”林雪瑾突然一驚,打斷了他的話:“你還記得那夜死在荇春閣的男子嗎?”
“這與香有何關系?”
她有些激動,停下來看向沈鳴珂:“那日我在那裡也聞到了這種香,和北如身上的香一模一樣。”
“那男子身份查出來了嗎?”林雪瑾又問。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一團柔軟的發,在陽光下顯得十分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去。他将手握成拳,移開視線:“應該已經有消息了。”
兩人回到大理寺時,遠遠就看見的顧棠坐在堂中的身影。
“林姑娘不必如此行禮。”溫潤的嗓音想起,他回禮緻意。
沈鳴珂:“如何了?”
顧棠從懷中拿出幾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查過了,死者也是那夥人中的,但幾年前就逃了,不知下落。”
“而且,他是前些年寺廟女子案的嫌犯之一。更妙的地方在于這死者就是為木十娘贖身的那個人,所謂贖身,想必你們也已知曉。”
一聽此話,原本低着頭查看着紙張的沈鳴珂擡起了頭,眼底露出些許震驚。
林雪瑾猜想:“若北如便是宛君,那麼為了報仇,她殺這男子倒也是合理,隻是為何死狀與那寺廟女子的幾乎毫無差别?”
“會不會……”她突然被自己心中所想驚到,“會不會是故意的,要将那案子翻出來?畢竟那寺廟女子的案子……”
四目紛紛移向她。聲音越發小,林雪瑾停住了嘴。
“可那案子已經這麼多年了,為何要等到今日?”
林雪瑾望向顧棠:“或許是因為木十娘之死?”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那位前來尋沈鳴珂的女子,“但目前來看,北如是否真的是宛君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