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瑾疾步走向那燈籠處,将黑色的碎紙撿起來。
還未等回過頭就聽見陳明義微弱的聲音,“救我!”
可沈鳴珂此是全将注意力放在詢問陳明義黑衣人的事情上。
眼見情況不妙,林雪瑾匆忙走過來。
果然,就在陳明義喊了幾聲的“救命”後,口中就不停湧出鮮血,不一會兒便沒了呼吸。
沈鳴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隻見他面露惱色,用手狠狠地砸了地上一拳。
“你看看這個吧。”林雪瑾将手中的黑色燈籠紙遞給沈鳴珂。
夜色已降臨,他半蹲在地上。在林雪瑾喚他時,他方才隐去情緒,站起身,接過遞來的東西。
“不瞞你說,這燈籠我曾見過的。”
“何處?”
林雪瑾停頓片刻,道:“那日我看見魏明學所到之處也挂有這種燈籠。”
“原以為是京城的又一特色,但在看到隻此一個地方如此獨特,我便想着有些不對勁。”
見沈鳴珂不說話,林雪瑾又繼續道:“直至今日,我方才想明白,這應該是他們進行交易的标志。”
想了想片刻,她擡眸望向将劍收入劍鞘的沈鳴珂,又道:“而且……而且那日在詢問李阿公之時,我也發現了他的家中有這種燈籠。”
“想來你應該也是發現了吧?”
林雪瑾不信,他這樣的人,不會發現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
見他還是沉默,她便知了。
“現下,林姑娘還是先準備着回客棧吧。”
“那……那這畫?”林雪瑾不知他為何突然改變了心思,語氣有些快道。
“沈某自然是信姑娘之話,隻是此次之事,林姑娘還是不要摻入才好。”
說着,他便準備走出巷子。
正當林雪瑾盤算着如何使其願意與自己合作時,隻見他又返了回來。
“天色已晚,我送姑娘回客棧吧?”
“這再好不過了!”剛剛還未想好決策的林雪瑾在聽到此話後,有些激動。這意味着她或許能有機會說服他,便失了些矜持。
但頃刻間,她就收斂心中打算,朝沈鳴珂感謝道:“那有勞沈大人。”
此時的天空還有些許光亮,兩人并排着又往回走了一段路
林雪瑾便走着便偷偷瞄着身旁的人,從頭至尾、從上到下。
夜風有些涼意,從身後吹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回頭往後看了一眼。
剛才是受傷了吧?
看着身後地上滴下的點點血迹。
“你……先去藥鋪吧。”林雪瑾提高音量,擡頭望向他。
夜色下,他俊美的臉顯得有些蒼白。雖是受傷導緻的,卻一點也不失美感,反而将他襯托出一種病美人的姿态。
沈鳴珂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随即前進着,似乎要消失在着茫茫黑夜。
光亮越來越暗,這預示着黑夜即将徹底來臨。
此時的顧棠剛趕到暫時歇腳的客棧内。
月光從窗棂照進屋子,在燭光的相映下,整間屋子明亮如白晝。
他在屋内不停踱步、歎息。後又坐下,拿起桌上的案宗,反複查看。
看來片刻,他始終毫無頭緒。索性放下案宗,回想着遺漏的環節。
慕然間,他想起了今日那沈鳴珂遞給他的那卷案宗。于是,趁着夜色将晚,宵禁還未到之時,再返回衙内一趟。
因有衙門令牌,他絲毫為收到阻攔。
一到這裡,他便直奔着查那些案宗而去。
徘徊在架子旁許久的顧棠,終于在一出角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絹帛被捆綁起來,上面堆滿了灰塵。按理說,這裡常年有人打掃,該不會是如此。
顧棠并未多想,急忙将架子角落的案宗全部拿下來放在地上。
漫起的灰塵将他嗆得咳嗽個不停,他擡起手,不停揮散眼前漂浮在空中的塵埃。
房間的燭火并為點亮,僅依靠着皎潔的月光,他就能将手上的文字看清。
幾番查看後,還是一如所獲。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顧棠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他将手中的絹帛扔在地上,堆積在地上的案宗在收到沖力後,跨落在四周。
長時間沉浸在這些文字中的顧棠頭痛無比。他伸手揉着太陽穴,緩解疲憊。
始終查不到任何有用東西的他,心身疲憊不堪。他站起身來,活動僵硬的身子。
這時,他發現了掉落在箱子底下的一卷案宗。
雖不抱任何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迹,他還是将它從箱底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