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若是大人不說,我差點就忘了。”他語氣有些急切,“今日到那裡時,我發現地上還有些腳印,想來有人比我先到過那裡。”
說着,又急忙補充道:“而且那腳印看起來不止一人,今日我匆忙去報案,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此時的林雪瑾絲毫插不進話,手肘靠在桌上,托着腮,打量着屋子四周的環境。
這時,一旁的顧棠轉頭問道沈鳴珂,“沈大人如何看?”
“除了那玉佩,現在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已經是多年前死的人,如今确又突然出現,而且身份也并不能确定。雖說有些蹊跷,但……”
一旁的衙役突然插嘴道,他沉浸在自己想法之中,并未發現幾人投來的目光。
忽然,他靈光一現,猛地将受拍打在桌上,站起身來。“不會是……”
話還未說出來,他突然察覺到幾人的目光,于是停住了呼之欲出的話。
“無礙,說說看。”沈鳴珂并未計較。
那衙役吞了吞口水,為了壯膽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夥伴,示意他起身。
另一衙役也很識譜,站起了身,道:“若是說了,還望各位大人莫要責怪。”
“無妨,你大膽說便是。”
此時沈鳴珂的話給了兩人莫大的勇氣,隻聽他慢慢道來:“想來各位大人都知道孟春時節發生之事,聽說汴州一女失蹤了多年,毫無音訊。”
“此事京城之人皆知,有何不妥?”
剛從聿城而來的顧棠雖聽說了此事,但他與此并無太大關系,知道的事少之又少。他本身就并不是查案的料,若不是今日縣令不在,他也不會來此。
不過,倒也是件好事,畢竟他與沈鳴珂多年未見,如今之事倒也是件美事。
“其實,其實那玉佩我以前是見過的……”
衙役眼底有些煩躁,細看還帶些憤怒。但他掩飾得很好,隻一會兒,便恢複原本的模樣。
“怎麼說?”聽了此話的沈鳴珂有些許震驚。孟春之事,他一直都在追查。本以為此事并不複雜,奈何線索全無。
事情有些蹊跷,他總感覺整個事件都像是有人推着他走。而且總是有人快他一步,無論是那個從南郊而來卻被殺之人,還是趕到客棧後被殺的魏明學。
看起來亂而雜的案件,都牽扯了林立言的畫以及失蹤的女子。
“這個玉佩我曾在汴州見過,後來我們兩兄弟來京城謀生後,又在唐府見過。”他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聽到這話,林雪瑾立刻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望着站立着的衙役。
為何事事都與那戶部侍郎有關?
衙役仍繼續道:“那時我兩人剛到京城,不過是十幾歲的人,自然是無人雇用的。”
“後來一次機會,因為缺人手,我們進入了唐府做幫工。我是在那裡見到這玉佩的。”
“我一看到那女子,便知她就是我們在汴州見過的那女子。隻是不知道她為何來了這裡,不過她待我們不錯,時常賞賜我們兩兄弟。隻是後來沒幾日我們便離開了那裡,也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今日……”
“那為何不早說呢?”林雪瑾聽了此人的話,遂無語,以手扶額,無奈道。
“那個……因為……”
“姑娘,想來是害怕吧,他們隻是一小小衙役,如何能得罪得了那樣的大人物。”李阿公搖了搖頭,随即又擺了擺手道:
“幾位若是想查清此事,可以去縣衙查查案籍,那裡應該是有案宗的。”
林雪瑾思慮片刻,問道:“敢問老翁,你管案宗整理那麼多年,可否有什麼特别的案件?”
“案子倒是挺多的,每一件都挺特别的。若是說十分特别之案,我倒是沒什麼印象。”
林雪瑾點了點頭,“多謝告知。”若是同他們去那縣衙,是否也能查查是否有林家被滅的案宗,她自顧地想着。
幾人見事情也有了些進展,于是便準備先行離開再做打算。臨走之際,林雪瑾似乎想起了些什麼,突然停了下來,朝後面的一見屋子看去。
那裡面隐約可見一些竹條,還有幾盞燈籠疊放在一起,堆積到的門邊。
奇怪的是,燈籠并非是常見的紅色,亦或是白事所需的白色的,而是黑色。與那日林雪瑾跟蹤魏明學所見的那燈籠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