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結束關店下班,三樓仍是一片漆黑,王煦初收回視線,轉身跟上啟越和魏子。
不在家,去哪兒了。
自然是找不到人,微信好友的添加申請一直沒有通過,李曦純比誰都要狠心,軟的硬的都無法打動她。
王煦初對着手機歎氣。
“魏子,快看前面那輛車。”剛到街口,啟越拼命搖晃魏子的肩膀,“黑色那輛!”
魏子望過去,“粵城真是卧虎藏龍。”
王煦初擡頭看了一眼,不感興趣,又點了一次申請好友的添加。
“我什麼時候才能開百萬豪車啊。”啟越滿眼羨慕,“别說豪車,我連自行車也沒有,開學買的自行車被人偷了!啊啊,我恨!”
魏子無法感同身受,“幸好我的小電車健在。”
傷口撒鹽的行為讓啟越咬牙切齒,郁悶間他注意到開門下車的梁謙。
正要感概富家公子的氣宇不凡,他又看到了李曦純。
震驚!錯愕!小純姐很美,他煦哥很綠,惶恐混亂的啟越小可愛脫口大嚷,“小純姐!”
這一聲堪比‘捉|奸|在床’,不僅成功讓李曦純轉身回頭,也把王煦初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一襲過膝綢面白裙的李曦純蓦然闖入眼中,是與往常不同的清麗動人,宛如月下仙,美極了。
再看到的,是站在她身旁的梁謙。
王煦初攥緊了手裡的手機。
胸膛起伏,耳膜雜音交錯,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梁謙看着迎面而來的三人,問李曦純,“是朋友?”
李曦純搖頭,“不是,隻是鄰居。”
界線劃分過于刻意,梁謙沒再多問,不料王煦初竟快步走上前來,還主動朝自己伸出手。
“你好,幸會,免貴姓王,王煦初,是曦純的朋友,請問貴姓?”
梁謙隻覺莫名其妙,再看李曦純橫眉瞪眼的模樣,隐約猜到原因,禮貌回握,“梁謙,幸會。聽小純說你是她的鄰居,這麼晚了,是要出去嗎?”
“是。”哪有反方向的鄰居,從‘朋友’到‘鄰居’身份一降再降,王煦初克制表情,笑意不達眼底。
虛僞的握手夾雜不友好的較量,松手後梁謙并沒有與王煦初多聊,轉身從車尾箱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品牌首飾袋。
啟越見狀一下子傻眼,手肘碰了碰魏子,氣音式交流,“親愛的元芳,你怎麼看。”
魏姓元芳神色遲疑,“你說有錢人會送水貨嗎?”
“……”
“小純。”梁謙把首飾袋遞給李曦純,語氣略顯親密,“這是送給阿姨的禮物,剛才顧着吃飯都忘記了,你幫我轉交吧。”
李曦純直覺這并不是送給李母的禮物,但梁謙這麼說,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伸手接過來,“我代她說謝謝。”
“不謝,應該的,下次我再親手送給她,這次隻能先麻煩你了。”
梁謙笑容得體,話語滴水不漏,李曦純忙客氣道‘不麻煩’。
“那我先走了,到家後給我發消息,不然阿姨該怪我偷懶不送你回家了。”
“好。”
得到李曦純的回應,梁謙也不久留,朝她揮手道别開車離開。
車聲漸遠,啟越緊張吃瓜,不小心瞄見他煦哥陰晴不定的面色,吓得歪倒在魏子身上,“哎呀,今夜的陽光太猛烈了,刺得我頭暈眼花,魏啊,我難受。”
李曦純滿頭問号,今夜的陽光……
魏子順勢扶住他配合演出,“越啊,堅持住!煦哥,啟越不舒服,我倆先走了。”
“哎呀——”啟越入戲過深蘭花指捂住太陽穴,“魏啊,快,我嬌弱的身軀快撐不住了。”
李曦純:“……”
修羅場重地,魏子拖着嬌弱的啟越跑得飛快,跑遠後才感慨,“煦哥輸了不止一條街。”
“保守估計五條街,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人家豪車名表一身大牌,換作是你,你選誰?”
“網紅博主博弈貴族公子,我感覺對方壓根沒把煦哥放在眼裡。”
“太慘烈了,我隻能向上天祈禱,期盼煦哥堅強!振作!”
王煦初定睛看着眼前的李曦純。
那是他未曾見過的模樣,淡雅素妝,眉目溫柔如水,微卷的黑發覆至鎖骨,細風輕吹,幾縷發絲不經意掠過直而薄的肩背。
綢面白的窄腰傘裙下是纖細白皙的腳腕,她穿了綁帶高跟鞋,襯得身形婷立,氣質婉約。
怎麼能,這麼好看。
多的是誇贊的話,王煦初恍神間卻隻曉得說,“你打了耳洞?”
硬是錯失加分的機會,話剛問出口他便後悔了。
李曦純微一愣,随手摘下耳朵上的耳夾,“沒有,是夾的。”
長時間佩戴耳夾讓她耳垂泛紅,乍一看像成熟嫣紅的小莓果,順着耳骨,能窺見黑發下的頸線肌膚,撩得王煦初心更癢了,急忙别過臉。
耳根炙熱發燙,他喉結滾動,手握成拳掩唇咳了一聲,視線淩亂得不知該往何處放,“你穿那麼少,不冷嗎?”
頭頂再次冒出問号,哪裡冷了,粵城三十五度啊,她身子又不虛,怎麼會冷?
再看王煦初,短袖外還穿了一件寬松格子襯衫,看來虛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