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清第二天剛睡醒,屋裡屋外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邱嘉怡,隻好匆忙收拾了東西先一步去警局見吳峰。
吳峰早就預料到祁九清查到結果就會來找他,也早早到了警局,還買了兩個包子一杯牛奶——他想起上次被餓慘了的祁九清和昨天忘記支付的報酬有點心虛。
說是早餐,但祁九清走過去也已經快要十點了,早餐鋪子都換上了扛餓的面點,他本就起的晚,又廢了大半個小時在路上,到手的包子熱乎的隻有餡兒了,到是牛奶還□□着。
他拿起牛奶屯屯的灌下肚,然後才慢吞吞的嚼起包子,吳峰看的直皺眉,他自己都覺得再跟這小子擱一塊馬上就要變成老媽子了。
吳媽忍不住訓他:“你喝水都喝飽了,還吃得下什麼?”
祁九清不是餓的不行的時候,一口飯恨不能嚼幾十下,他一邊嚼嚼嚼一遍道:“總量都沒變。”
吳峰:......
上次一起吃飯怎麼沒發現他這臭毛病。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餓得不行就暴風吸入,還算可以的時候就敷衍了事。
這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祁九清絮絮講了詳細情況,沒問吳峰要怎麼解決,他是正兒八經的本地人警官,怎麼處理掉一窩子不法犯罪人員不需要祁九清操心,隻是叮囑不要打草驚蛇。
吳峰知道他明天要去會一會那背後的神秘人,便也不多說什麼。
祁九清又問于秋婳的事。
吳峰沉沉的歎了口氣:“終歸是能在明天之前走完程序,也不用擔心再和那混蛋糾纏不清。”
但是卻不能給于秋婳出了那一口惡氣,他們吳家和于家的确是有權勢,可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的,普通的離婚受審也就罷了,要是妻子想要起訴丈夫,除非是嚴重家暴或行為不端,否則很難順利離婚。即便是有以上種種惡行為前提,所要走的程序也要比男人休妻或正常的手續要複雜的多,更不用說還有封建餘孽在背後講的難聽話。
這麼一圈整下來,最後還不一定能辦成,黃花菜都等涼透了。
于秋婳不想要和他糾纏,隻求父親施壓,把孩子判給了她們家。
祁九清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知說什麼,隻道脫離苦海就好。
祁九清:“明日一早我便去蹲守,你記得早些到那地方。”
見吳峰答應,他便放心的要走,邱嘉怡一天一夜都不在,雖然通過那相連的心線能知道她安然無恙,但知道這世道連搞玄學的都魚龍混雜居心叵測,他難免有點不放心。而且不知道明天那邪修是個什麼路子,他也要準備點東西......
這樣想着,擡起的步子卻被人攔下,祁九清驚訝的回頭,發現吳峰正揪着自己的衣領,還把他的眼鏡蹭歪了半邊,另一隻手卻拿着厚厚的大信封,濃眉一挑,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祁九清瞬間想起了自己那忘了又忘的報酬,一時大喜過望,他唰的雙手接過,思考時略冷的表情也變得燦爛:“嘿嘿,謝謝吳哥,就知道你不會忘。”
吳峰敲他腦殼:“就知道你又會忘。”
他想不通的嘀咕:“你真不是哪家少爺?怎麼把自己過的這麼窮,還總是眼裡放不下錢的樣子?”
祁九清心道自己還是很能看的上錢的,隻不過條件不好有條件不好的生活方法。
他手裡拿到了錢,就一點也不再遷就過日子,立刻跑到城隍廟的紙紮店裡買黃紙朱砂,店主是個長相清苦刻薄的中年山羊胡男人,一聽祁九清亂七八糟的要了一大批東西,立刻喜笑顔開的為他置辦,最後東西太多,還要給他主動送貨上門。
祁九清樂得輕松,給了老闆自己的住址,另道:“能快些嗎?我今天下午就要用。”
老闆很好講話的回答:“放心客人,城隍一條街就屬我家服務最周全,一準給您準時送到!”
祁九清滿意的付了錢。
盡管有了錢,他也沒有選擇打車,最近不是特别着急的時候他都選擇多走走,以此來更快的了解這個時代,這麼想着,他回家的腳步一頓,轉回了警局的方向。
警局門口的咖啡店正是人多的時候,祁九清記得他家有賣甜點,店裡布置的像現代時的複古風,他左右打量兩眼,發現多是洋人巡捕,那位姐姐恰好不在,前台是一位陌生的小姑娘。
祁九清問:“可以給我打包一份奶油杯和馬卡龍嗎?”
他伸手指了指玻璃櫃裡的樣品,小姑娘正看着他的臉發呆,聞言緩過神來,連忙打包:“好的好的!請問餅幹要幾個?”
“四個,謝謝。”
他把錢放在櫃台上,小姑娘大約是最近剛來的,手忙腳亂的給他找零。
幾個甜品一下花了他快二十塊,祁九清出了門咧咧嘴巴。
回到了家裡,邱嘉怡居然已經回來,她最近越來越沒有剛認識那會兒端莊睿智的樣子,喪喪的趴在沙發上,仗着靈魂狀态也弄不亂什麼,肆無忌憚的撲騰着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