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萦,日思夜想,龌龊之心。
不經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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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縛乖巧跟在王聲身後,經過殿中某處地方時,她胸前的珠串忽然震動,還有一絲微弱的笛聲。
她擡眼瞧前面的王聲,沒有一點反應。這笛聲,似乎隻有她自己聽得見。
沉縛心存疑慮,繼續往前走。珠串依舊在震動,她也能一直聽見笛聲。
快走到門口時,震動終于消失。
她記得危肆曾說,珠串會對術靈有反應。難道此處也有和危肆一樣的人嗎?
王聲将她送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告退。
沉縛剛出來,危肆就迎了上來,他手裡還多了一件披風。
危肆問:“冷不冷,剛剛讓谷雨去取的,給你披上?”
沉縛點點頭
王聲在不遠處,看着無聲的兩人動作極其親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危肆。
“怎麼樣。”單純良迫不及待地問。
王聲答:”那人看上去與尋常人無異,看着不像真的修士。主子若是擔心,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欸,”單純良擺擺手,“别這麼心急。我聽李公公說,那人能知道那啞巴心中在想什麼,說不定真是修士。”
他抿了一口茶:“先留着吧,萬一真是,還能為我們所用。”
“是。”
“那派去鄉下的人,如何處置。”王聲問。
他淬了口茶葉,輕飄飄一個字:“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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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未亮,長廊上透着薄薄的光,沉縛的危肆并排走着。
危肆見沉縛面色凝重,開口問她:“感覺如何?見到了你傳聞中的爹爹。”
沉縛不知如何描述,點點镯子,隻說:“感覺……很奇怪。各種意義上的奇怪。”
心理和生理都感到不适。
她繼續說:“那屋子陰冷,總覺得背後有雙陰凄凄的眼睛在看你。”
“單純良說話也怪,有一種口不對心的感覺。”
總得來講就是,裝貨。
危肆聽見“裝貨”兩字,像是被戳到笑穴一般,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你每次評價别人,都有一種好笑的一針見血。”
沉縛:“……”
沒見識的!
走在後面的谷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前面莫名其妙笑起來的危肆。
她覺得,府裡可能真的有鬼。
沉縛接着說:“哦對了,他還問了關于你的好多事。”
危肆神情立刻嚴肅,問:“我?那你如何回的。”
沉縛歎了口氣,說:“自然是半真半假的回。不過,我将你修士的身份告訴了他,會不會有影響。”
“不會,”危肆讓她放心:“這世間,自稱是修士的少說也有上萬。”
沉縛回想起,她提到修士時單純良那琢磨不透的表情。說:
“他告訴我,聖上對修士感興趣。不過,我倒覺得,他也很感興趣,你自己小心點。”
危肆聽了,稍加思索:“一個人如果到了權利巅峰,那麼他所擔憂的就隻有生老病死。”
“對于長生的追求,也更加瘋狂和執着。所以他們為了尋找真正的修士,常常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我會多加小心的。”
清晨的陽光,稀稀拉拉的落了幾束下來。府裡總算沒有那麼冷了。
風輕輕吹起沉縛的衣裙,胸前的珠串也被吹得鈴铛作響。
“哦對了!”沉縛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珠串有反應了。”
危肆腳步一頓,眉間蹙起。他轉身對谷雨說:“谷雨,郡主現在餓了,你馬上去小廚房拿些糕點來。我們就在那處等你。”
他指着不遠處的假山。
“是。”谷雨并未起疑,隻覺得自己思慮不周,先是忘了帶披風,後又忘了帶小食盒。
兩人走至假山處。
此處偏僻,白日裡就極少有人經過。此刻時辰尚早,經過這裡的人幾乎沒有。
危肆四處看了看,确認周圍沒人後:“你可以說話了。”
“呼——”沉縛長舒一口氣,有些埋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說我怎麼怎麼樣,待會兒谷雨覺得我天天事兒多得很。”
“嘶——”危肆認真思考了一下,搖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
他一本正經的繞着聲音說“因為我不認為,郡主的婢女能被她的男寵所使喚。”
“……”
沉縛轉身就要走。
“诶诶诶,”危肆忙拉住她:“我錯了,錯了。我還不想挨揍。”
沉縛氣鼓鼓的警告:“不許,再提,男寵!”
“不。”
然後,他重重地挨了一拳。
“說正事,”沉縛甩甩手:“你之前不是說,珠串會對術靈有反應嗎?難道這裡也有和你一樣的人?”
“你先跟我說說,珠串除了震動,還有沒有什麼别的。”
沉縛想了想,不确定地說:“還有笛聲,很小很小。似乎隻有我一人能聽見,我會不會是出現幻聽了。”
“不會。”危肆立刻否決。
他伸手摸了摸她挂在胸前的珠串——小小的一墜,毫不起眼,看着與平常首飾毫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