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初代渡生王的一件死物，能護得你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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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是沉縛的及笄宴。

女孩及笄，在他們這個村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今晚，所有的鄰裡鄉親都會來沉縛家吃飯。

天際邊，黑夜還沒完全褪去，隻有一抹擦亮。

大多數人家，都還在夢鄉裡。

沉縛卻被強行喚醒。小軟趴在床邊，拽着她的手，央着求着，非要沉縛快快起來。

她以前是個聾子，現在能聽見了，才發現小軟是如此之吵。

“姐姐，你快起來，起來——”

“我有賀禮要給你，你絕對想不到我送你什麼。”

“快點，快點。”

沉縛被她用濕漉漉的眼望着，女孩像小鹿一樣期待地看着她。

唉，沉縛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喜歡别人撒嬌的壞毛病，是不是改不過來了。

她掀開被子，頭發亂得像雞窩，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寫：【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幹嘛呀？】

小女孩興奮道：【送禮，送禮，送禮！】

沉縛當然知道小軟是來送禮的，但在小軟眼裡她還是個聾子，得裝。她故作驚喜：

【噢，是我的及笄禮嗎？】

小軟瘋狂對她眨眼，笑得可愛：【對呀，對呀！】

小孩一臉神秘地寫下：【你絕對猜不到，我會送什麼給你。】

【我敢保證，我這個是獨一無二的。】

【真的？】

【真的。】小軟将手藏在背後，沖沉縛努努嘴，意思是：準備好哦，我要拿出來了。

沉縛重重點頭。

“當當當！看——檐鈴。”

一串五彩斑斓的石頭，垂在沉縛面前。

【這可是我收集了好久的石頭，我每天趁着賣菜的空閑，偷偷去河邊撿的。是不是特别漂亮。】

沉縛摸上那串石頭，不由自主地做了一個“哇”的嘴型。

【喜歡嗎？】小軟期待地看着她。

她不停點頭，笑眼盈盈：【喜歡，特别喜歡。】

石頭圍了個圈，中間吊着塊陶瓷片，陶瓷片被小軟刻成了蝴蝶的樣子。

【這個呢，可以挂在屋檐下，也可以挂在窗邊。隻要有風吹過來，就會響。就像現在這樣——】

小軟放下筆，鼓着腮幫子沖檐鈴吹氣。

“呼——呼——”

石頭被她吹得去撞那陶片，撞得“叮鈴鈴”的響。

【我知道你聽不見，我給你描述。這個聲音就像泉水的叮咚聲，沁人心脾。】

【以後你把它帶在身邊，它一響，就說明有風來了。那就是我在想你。】

沉縛看着她認認真真地寫下那句話，她好想告訴小軟：她聽見了，她聽見你說的叮咚聲了。

可是她不能。

沉縛聳聳鼻子，将淚憋回去。

危肆忽然推門而入，到沉縛起來學習的時間了。

沒想到，今日沉縛早就醒了，床邊還趴了個小軟。

他步子頓了頓：“小軟，你很激動今夜的及笄宴嗎？”

“對呀，我來給阿縛姐姐送及笄禮。不過……”小軟眼珠子一轉，壞點子油然而生：“你的及笄禮呢？作為阿縛姐姐的夫子，不能夠沒準備禮物吧。”

“當然準備了，本來打算晚一些給她的，既然提到了，那我現在就送好了。”

危肆一邊說，一邊從寬大的袍子裡摸出一串珠子。

一串玉珠子，色如白露。

那是危肆一直帶在胸前的那串。

“嘁。”小軟不屑：“沒新意。不如我親手做的。”

“這麼自信？那不如問問你的阿縛姐姐，她更喜歡哪個。”

“好啊！到時候輸了你可别哭鼻子。”

沉縛坐在床上，一臉無語。

哪裡來的三歲小孩，還是兩個。她可算體會到幼師有多艱難了。

她一臉痛苦，心裡求了千萬遍别問她那個問題。

【阿縛姐姐，你說，這兩個禮物，你更喜歡誰的。】

嗯，還是問了，沒逃掉。

床前的兩人，都像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地望着她。一臉“你要是不選我，我轉身就跳河”的表情。

沉縛猛地閉眼，她就不該醒的。

【都喜歡。】

【不行，一定要選一個最喜歡的。】小軟一定要證明阿縛姐姐更喜歡她。

算了，她心一橫。總不能欺負真的小孩吧！

選擇的天秤，忽然傾向一邊。

沉縛指向小軟。

“耶！我赢了！”

“慢着，”危肆一把摁住要上天的小孩：“她沒說是更喜歡，萬一指的是不喜歡呢。”

“危肆，你就不要捶死掙紮了。還沒有認清現實嗎，阿縛姐姐更喜歡我的！”

她一臉得意洋洋，搖晃着手指，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眼裡明晃晃的寫着：看吧，她更喜歡我。

危肆：“……”

“不跟你這個失敗者說了，我要幫外祖母去賣菜了。早些賣完，早些回來。”

小孩揚長而去。

沉縛很想對小軟說：别走！别無情的丢下我一人。

因為現在危肆就坐在床的另一側，一臉的“你還不哄我，我就馬上哭給你看”。

沉縛捏着被子角，一點點靠近他。歪着頭問：【又不高興了？】

危肆轉身，不理。

【我是真的兩個都很喜歡，但我總不能欺負小軟吧。】

“那你就欺負我？你倒知道不選小軟的，她會難過，那我現在也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