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無視了他的眼淚,繼續說道:“看來你是為了複仇,不然你也不會再次寄出日記本,我也不會在學校遇到你。”
“你早就查到學校的流言了吧?所以才會想到去學校拿她的遺物,隻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去的那麼晚?廣笙12月底自殺,你為什麼四月都将近五月才想起去拿剩下的遺物?”
彭琅僵硬地回答:“因為廣笙在11月份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退宿了,大部份重要的東西都已經拿回了家中,我沒你那麼聰明,看着她的日記和遺書,我隻當她恨的是我。”
“隻是後來我在翻廣笙手機的時候,我很奇怪,為什麼好友申請記錄,總有不認識的男的來加她,申請的留言還都參雜着污言穢語,她當時隻說是在學校和室友相處的不開心,也沒提過這些。”
“後來我派了人去查,才查到了原來廣笙在學校裡被人造謠的這麼厲害。”
俞今聽到此處,突然出聲打斷了彭琅:“所以我們在廣笙的宿舍樓底相遇,由于我讓你把遺物交給我,後來才是我通過廣笙的微博号收到了那條私信,雖然當時的帖子已經删了,但那個私信者截圖了全部内容,還保存了視頻網站和視頻。雖然你是晚于我知道的,你後來又查到了什麼呢?”
“你的門路應該比我更廣,為什麼你會準許我去查?甚至可以說,你是誘導我去查的。”
“我通過捐款的名義那麼順利且及時地見到了學校的工作人員,也是你在其中推波助瀾了對吧?”
彭琅沒什麼表情,也沒正面回答,反而反問俞今:“那麼你今天都和黃琪琪聊了些什麼呢?”
俞今非常驚訝,即使極力控制也依舊微微睜大了雙眼,她憤憤地說道:“你跟蹤我?你有這點時間跟蹤我你怎麼不直接去跟蹤黃琪琪?”
彭琅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順便審視了一下她的表情,微微歎氣道:“虧我還覺得你比我聰明,我為什麼跟蹤你,必然是因為我直白的調查受到了阻礙,還有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李清是薛明清的未婚妻。”
這下俞今是徹底無法掩飾地驚訝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竟然不跟我互通?那我今天和她們這場見面的意義是徹底沒有了。”
同時她在心中快速複盤了一下,她還奇怪為什麼這場談話校方人員隻有李清一個人,原來本就是因她才有的談話。
這麼想來,她的反應确實很不對勁,一個行政人員為什麼這麼在意廣笙的事,這根本就不在她的職權範圍内。俞今又細細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和李清見面時的場景,她當時的關注點并不在李清身上,而是一直在看輔導員陳修的反應,但李清當時的意外顯然不是裝出來的,應該說是她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但俞今當時隻當她是因為害怕工作闖禍以及被醜聞震驚了而已。
俞今剜了彭琅一眼,心中火氣非常旺,語氣也變得諷刺了起來:“沒想到連彭公子調查都能碰壁,我倒是運氣夠好。”
彭琅更加無語,語氣都有些不耐:“你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家族的二代,怎麼這種事情上這麼天真,調查難道不應該包括所有人的家庭背景嗎?”
俞今沒好氣地回嗆:“首先,我隻能算是有頭有臉家族的三代;其次,我們書香門第和你們幾代從商的哪有可比性?我上哪裡去調查人家的家庭背景?”
彭琅也繼續火力全開地回嘴:“某些人當初在車裡試圖勒死我的時候還放狠話,說我隻是個無實權的富二代,不值得你髒手,現在倒謙虛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坐在一旁的單與文本來隻是安靜地陪着俞今,充當背景闆以及保镖的角色,在聽到彭琅說到什麼“車内”、“勒死”的時候,終于面色有了變化,略帶責備地看了俞今一眼,但随後又牽過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平息一下怒火。
同時,他也朝彭琅看了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濃,話語間乍一聽是打圓場,但細細聽下來還是帶着溫和的威脅:“什麼勒死不勒死的,她這體格,談不上,她隻是問問題的時候用錯了方法,你言重了。不如還是說說,你都調查到了哪些人的家庭背景吧。”
話題又回到了正軌,俞今和彭琅互相對視了一眼,暫時原諒了彼此之間的冒犯。
彭琅拿出了幾張照片,俞今接過看了幾張,照片上的人是李清和薛明清,兩人時而手挽手,時而擁抱,很是親昵。
随後,彭琅娓娓道來:“薛明清和李清的家世可都不差,薛明清家裡也是從商的,比我們家的企業體量大得多的多,我們娛樂公司到底是輕資産類,撐死也就買買樓,他們薛家可是能源建設類公司,實打實的重資産。”
“他下面還有個弟弟,他沒接管家族企業,反而是把企業交給弟弟了,自己跑到學校來教書,但應該不是為了複刻你們書香門第那套,隻是為了之後的仕途做鋪墊而已。”
“李清也一樣,二人能訂婚必定是門當戶對,祖輩也是從商出身,早年間發了一筆大财,後來就專注做投資了,她媽媽的妹妹是國/資/委的一把手,快要退下來了。李清進學校也是為了鍍金,後續應該也是要進國/資/委的,當然也不排除她戀愛腦,所以才和薛明清到一個地方工作。”
俞今聽完了之後有些無力,這個家世已經不能用不差來形容了,簡直是有點太過了,怪不得彭琅也無可奈何。
思考片刻之後,俞今開口道:“你關注的重點好像是薛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