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櫻與鳴人都已經掌握了運用查克拉在樹上行走。

佐助的臉色已經已肉眼可見黑沉了下來。

獨自在小樹林裡加訓了幾個時辰，他警惕地握起苦無，望向突然發出聲響的方向。

宇智波若陽提着裝着飯團的盒飯，走進了他的視野。

佐助松了口氣，從樹枝上翻身跳了下來，輕巧地落在宇智波若陽面前。

眼前的少年身形和他不相上下，含着溫和的笑容領着佐助坐到了溪邊。

佐助拿着飯團嚼了起來。

眼前的飯團一看就是出自若陽之手，捏得松散，不小心翼翼地握着就會裂成幾塊，但裹着他最喜歡的木魚花。

佐助的動作一頓，目光柔和起來，嘴上卻不饒人：“吃下去以後不會當場昏倒被送到醫院去吧？”

“我加了番茄，所以可能會吧。”

少年捧着水壺，将打開的水壺遞到他手邊。

整個宇智波最讨厭吃番茄的家夥和整個宇智波最喜歡吃番茄的家夥，竟然是僅剩的兩個宇智波。

佐助撇了撇嘴，接過水壺。

偏偏是這家夥。

也幸好是他。

“佐助。”

托着下巴的少年難得收斂笑意認真地看着他：“你練習得太多了。”

佐助口中含着水，疑惑地眨了眨眼。說什麼呢這家夥？

“我知道你也不喜歡寫輪眼。但你要學會利用它。”

幹燥溫熱的手指撫上他的眼皮：“如果沒有這雙眼睛，你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有了這雙眼睛，你要學會用這雙眼睛看才行。”

細弱的查克拉刺激着他睜開紅眸，露出二勾玉的寫輪眼。

若陽繼續說着：“去用這雙眼睛看，去模仿。”

他站起身，月光在他身上鋪上一層銀霜，站在毫無波瀾的水面上，朝着佐助伸出手，連指尖都染上一層金屬色。

可他的手卻溫暖地要将人化掉一般。

佐助有些抗拒地用寫輪眼觀察他的動作，觀察他的查克拉，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站起身，發覺腳底踩着的是薄薄的堅冰。

冰一點點化去，他穩穩地站在水面上。

“現在，關上寫輪眼，去回憶你剛才看到的模仿的一切。”

佐助照做，黑眸取代紅眸睜開，他依舊平穩地站在水面上。

但凝視着宇智波若陽眼眶中與他對視的三勾玉紅眸。

佐助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鼬在桌上推給他的番茄。

那麼紅。

那麼鮮豔。

就像是包裹着血的薄膜，輕輕一戳，就炸裂開，将宇智波的族地，全部染上血的腥臭氣。

*

白視網膜上最後停留的畫面，是黑發的木葉忍者沉着臉，将卡多的人頭抛在地上。

緊接着，自己就已經被雷光撕裂。

另一邊卡卡西的雷切貫穿了桃地再不斬的胸膛。

而斬首大刀也被銳利的雷槍切割成兩半。

卡卡西回過身，看到成年人模樣的宇智波若陽小心翼翼地将幾乎被千本紮成刺猬的佐助抱了起來。

他對上他黑沉的眸子，如墨一般的黑讓他心中陡生寒意。

卡卡西突然想起一個他尚未解決的問題。

他一直都知道宇智波若陽似乎對自己下了些暗示，一旦發生了什麼，他會回憶起一些記憶…

也許現在，他知道那暗示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