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金橋又給肖俊霖打了個電話。

“喂？”

“說。”肖俊霖那邊有水流聲。

“視頻的事你沒告訴許鑫吧？”

“沒提過。”

“謝謝。”金橋準備挂斷電話，肖俊霖突然叫住他，電話那邊的水流聲戛然而止，“金橋，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我跟許鑫談過戀愛，是彼此的初戀。”

對方電話裡的消息像一盆加了冰塊的冷水，嘩啦一聲全部澆在他身上，從頭到底，澆得濕漉漉。

肖俊霖目的達到般笑了，“他沒跟你說過？”

金橋的呼吸聲不自覺加重，他的目光盯在映出輪廓的電視屏幕上。

“沒有其他事我就挂了。”

嘟一聲，他挂斷電話。

許鑫跟肖俊霖談過戀愛，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也從來沒聽他提過。對了，他從來沒有跟他讨論過他的過往感情。

金橋關上電話，在浴室洗完澡，走到電視櫃前，拿起電話，又順手掐掉綠蘿上一片已經枯黃的葉子。

汪焱打來電話，“沒睡呢吧？”

“怎麼了？”金橋心情不佳。

“你來鳳凰娛//樂城接我，就在金華大道這裡。”

“沒時間。自己叫代駕。”

“不是，我聽說了一件事，想當面問問你，趕緊來，快。”

金橋換了身衣服，戴着帽子，驅車去往他電話中說的娛//樂城。一下車，就看到汪焱抽着煙在入口的台階附近溜達。

“汪焱。”金橋走過去，汪焱拉着他走到沒人的拐角處。

“你跟前幾天出事的王妃酒吧的老闆是什麼關系？”汪焱開門見山地問。

“沒什麼關系。他是我哥的好朋友。”

“不說實話是吧？”汪焱把偷拍的照片亮給他，模糊歸模糊，但能看得清照片上接吻的是他跟許鑫。

金橋一把奪過手機，質問道：“照片哪兒來的？誰拍的？我要廢了他！”

“你停。我現在問你，你……你……你真的是同性戀？？”汪焱顯然不信，外表這麼硬漢的鐵哥們居然是個gay？！

“你想聽什麼答案？”

“确切的答案，不能騙我。”

“不是同性戀。”

“那你跟這個酒吧的老闆是什麼情況？他包養了你？還是說，你賣身給他了？你們家陷入經濟危機了？？”

“你真應該去街上行騙。”

“問你話呢，還是不是從小一起穿開裆褲的關系了？”汪焱又點上一支煙。

“好。我跟他在秘密戀愛，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家人朋友。”

“所以說……你真的是！”汪焱把煙丢在腳邊，踩滅。

“差不多。”

汪焱突然把雙臂擋在胸前，一副警惕樣。

“我對你這樣的，沒興趣。”

“你說話怎麼那麼傷人自尊心呢？什麼叫我這樣的？我哪樣？我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一應俱全。”汪焱不甘心地說道。

金橋掏出兜裡的煙，點上一支叼在嘴裡，“一應俱全不是應該的嗎？哎？我有點好奇你那個本科的畢業證是怎麼來的了。”

“水出來的。我媽給那所外國大學捐了個圖書館。”

“我就知道。”

“說，你今天到底非要叫我出來幹嘛？”

汪焱欲言又止，“那個溫一凡，老在我跟前打聽你，要追求你，你怎麼想的？”

“沒興趣。我有人。”

“她可不是個容易放棄的性格，你小心點，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累了。”

“帶我去你那裡吃個夜宵。”

“沒心情。”

“我數到十。十、九……”

“上車。”

“好嘞。”

金橋找了個離家近的夜市街，點了一堆燒烤。

“吃吧！”

汪焱咬上烤雞腿，等不及咽下去就低聲八卦他跟那個酒吧老闆的“戀情”。

“你倆……誰up誰down？”

“跟你有個毛關系，吃你的，燒烤堵不上你的嘴？”金橋白了他一眼，拿起烤肉串，心不在焉地塞進嘴裡。

他腦子裡到現在都是肖俊霖說的那句：他跟許鑫是初戀關系。

金橋突然放下肉串，動作大到驚得汪焱差點被噎住。他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幾條消息，重新關上屏幕，放在桌上，拿起沒吃完的肉串，看了眼汪焱，問，“吃飽了沒？”

“沒。”

“老闆，再加三十串牛肉，三十串羊肉。”

“好嘞，馬上。”

兩人吃完夜宵是一點半，汪焱被金橋丢在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他步行回家。夜裡降溫急驟，他拉上拉鍊，快步回家，洗澡。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