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橋開學沒幾天,謝峣那邊就出事了。嫂子甩了他哥。
被打的人不僅報警,還錄了他哥施暴的視頻,證據确鑿,拘留他哥都是正常流程。不過被謝爺爺那邊壓了下來,限制他哥離開海承市。
許鑫坐在床上,看着金橋,“以後放假就去陪你哥,看着他,别讓他再做蠢事。”
金橋有些愧疚,“我知道。其實我應該早點提醒嫂子,不至于她被氣得什麼都沒帶就銷聲匿迹。”
“跟你無關。”
“你們查到什麼了嗎?”金橋問她。
許鑫搖頭,“沒有,很奇怪,一點消息都沒有。”
“早點睡,明天還得去學校。”
“嗯。”金橋進浴室洗澡,許鑫靠在床頭,點上煙,沒吸幾口就摁滅在煙灰缸中。
國慶一結束,天氣猛地冷起來。
學業不算繁忙,所以大多數時間,金橋都會跑到他哥這裡,一邊照顧他,一邊近距離跟許鑫親昵。
循序漸進的日子被打破。
——王妃酒吧涉嫌出售藥丸一事的消息占據海承頭條,占領熱搜将近半小時被撤下。
許鑫作為老闆被依法拘留,能見到他的人隻有律師。這不是傷人、不是涉黃,而是涉毒案,上面極其重視。
“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嗎?”錄口供的警官問他。
“認識。”許鑫回答。
“什麼?”
“粉色藥丸。但我從來就沒碰過,也不允許我酒吧的人碰。”
“許鑫,奉勸你老實一點。”
許鑫已經被關了三個小時,仰視他道:“這位小同志,你難道要屈打成招嗎?我很無辜。”
警官沒有回答。因為許鑫的尿檢跟毛發結果檢測均呈陰性。
審訊室又進來一位男子——海承市緝毒大隊第二支隊隊長——肖俊霖。
金橋等人收到消息時許鑫已經被帶走,酒吧進入停業整頓。
盧玮手上夾着煙,謝峣跟金橋坐在一張沙發上。
“他不會碰毒。”盧玮确定道,“我懷疑是酒吧同行或是那些個爛桃花。”
“對,我相信鑫哥不是那種人。”金橋應聲道。
“我跟你的猜想一樣。”謝峣頂着一雙黑眼圈,自從老婆甩了他以後,整日整日借酒澆愁。
“目前最要緊的是把□□的人找出來。”謝峣看向金橋,“你去查監控,能用的關系都用上,用錢砸出一條寬敞的路。”
“明白,哥。”
第二天的另一個消息皆震驚衆人——許鑫的私人包廂内搜出一包二百克的白粉。
這下不止連帶着許家人都焦急起來,即使上面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可毒的危害系數要遠遠高于一切。
有人匿名舉報王妃酒吧藏白粉。酒吧老闆帶頭吸、毒、□□。
“肖警官,還要關我多久?”
肖俊霖用兩個套在一起的一次性紙杯泡了杯綠茶端給許鑫,“等能洗清嫌疑的證據到位,我們才能放人。”
“我真冤枉。”許鑫吹了吹漂浮在熱水上的茶葉,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給我支煙。”
肖俊霖從兜裡掏出綠盒的香煙,抽出一支,許鑫接過叼在嘴上,點燃打火機,“噗呲”的藍色火焰燃起整齊劃一的香煙一端。
“謝謝。”
“不客氣。”肖俊霖把磨砂手感的钛合金打火機握在手裡,說,“這還是你送給我的,剛加完油沒幾天,火旺着呢!”
許鑫清楚他指什麼,“等出去了,我一定在家好好睡幾天幾夜,養精蓄銳。”
“你不信我?”許鑫吐出煙圈,擡頭看向蒙蒙煙霧對面中靠坐在桌上的肖俊霖,他雙臂抱在胸前,正用一雙透徹見底的眼睛盯着他。
“我隻信證據,鑫。”肖俊霖把打火機揣進褲兜裡。
許鑫将抽了半支的煙按滅在喝剩的半杯茶水中,一小聲“滋啦”,煙徹底滅了,“肖警官,還是連名帶姓叫我比較好,不然被誰聽了去,還以為你徇私枉法。對你影響不好。”
“我如果怕影響不好,就不會讓這間審訊室隻剩你跟我了。我的用心良苦,你什麼時候能悟出來一點呢?”肖俊霖将手撐在審訊椅桌面,居高而下地看着淡定如常的許鑫。
這個人,太懂得拿捏他了。
許鑫向後靠在椅背上,不予回答。
肖俊霖說,“打火機我保存的很好,像新的一樣。”
“有些年頭了吧!按照你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性格,我認為打火機早就被你丢了。”
“沒舍得。”肖俊霖又給他泡了桶藤椒牛肉面,“我猜你應該還是吃不了辣。”
“你猜得真準。”許鑫笑着問,“你們偵查案件也是用猜嗎?”
“對待案子,除了人證物證,還要推理等等,不單單靠猜。犯人的心思我或許能猜個一半,而你的心思,我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猜準。”
許鑫揭開蓋子,用塑料叉子攪拌幾下泡軟的面餅。肖俊霖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倒了一百毫升左右在面裡,“現在不燙了,可以吃了。”
“謝謝。”
許鑫吸溜起面來,肖俊霖看着他的模樣,想起兩人高考結束後在西安倒騰二手車賺錢的那段時間。
當時多友好,夜市裡的手工現榨石榴汁很甜,現在喝不出以往的純正滋味兒了,是果子的品種變了還是怎麼?他也不清楚。
金橋幾乎一整天沒敢松懈,眼睛盯着三台電腦查看視頻。謝峣敲門進去,端給他飯菜,“辛苦你了。”
“不辛苦,哥。”金橋摁停視頻,用勺子往嘴裡塞飯,隔了幾分鐘,問,“嫂子有消息了嗎?”
謝峣搖搖頭,歎氣,“沒有。”
“先抓緊解決許鑫的事,她的事停下。”
金橋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勺飯。
金橋去找肖俊霖交付證據——能證明許鑫的私人包廂内□□一事與他無關,是有人惡意陷害。
“肖哥,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