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居然救了他?”
“你們兩個是豬腦子吧!讓他一個人在飛行器上,他肯定直接就開走了,根本不會留下來!”
聲音因驚怒急切而尖銳,兩個少年幾乎沖到何煦近前,又被阮錦帶着冷意的目光打敗。
少女也白了臉色,躲在後方。
“沒有飛行器我們怎麼才能回去!”
哀嚎的聲音剛響起,對上冷冰冰的刀刃又被咽了回去。
就在剛才,套出事情起因經過的何煦沒再給少年們兜圈,将救了季家小少爺,也已經見過異獸洞穴外慘狀的事情開誠布公。
哪想少年們壓根沒有一點反思的念頭,反而快速将矛頭鎖定在何煦的身上。
何煦:“飛行艇就不勞你們擔心了,要說位置不就在那?”
他指向一處,衆人果然看見安然停靠的飛行艇保持懸浮模式在一處空地前,垂下的繩梯從一側樹梢可以攀上。
三人冷靜下來也意識到現狀,臉上又堆起無害的笑容。
何煦卻沒給他們示好的機會:“你們故意誘引他們去吸引異獸,以及殺害駕駛員、毆打同伴的事,全程有記錄留證。我會送你們回家,迎接你們的将是軍事法庭的判決。”
“你們都年滿十六周歲,也到了該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年齡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隻聽咔嚓落鎖的聲響。
三人均是被突如其來的手铐铐住,不等他們開口欲罵,注射劑帶來的尖銳刺痛便使他們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阮錦目光看向角落的殷浮。
隻見少年乖巧地伸出手,一雙眼睛也不看阮錦,落在何煦身上。
長期受欺負使他的身形瘦小、皮膚蒼白,再配合那精緻漂亮不輸給女孩子的陰柔樣貌,抿唇皺眉間說是楚楚可憐也不為過。
白皙的手腕、任人宰割的示弱,都是示好的表現。
何煦:“你幫我們将他們搬上去吧。”
他話語溫和,目光卻是一瞬都沒落在殷浮身上。
不止端出自己最柔軟可憐的模樣作為武器的殷浮,就是一旁的阮錦也察覺到何煦反常的僵硬态度,目光一沉。
最後三人合作将少年們搬上了飛行艇。
何煦認真地将三人用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甚至面對瘦小一些的女生,他還特意換了一種兩人都看不懂的綁法。
方向盤前,不久前救下的少年昏睡倒地。
阮錦俯身檢查,不出意料地看見了熟悉的手铐。
何煦解釋道:“普通的拳腳傷在他身上顯得十分嚴重,一看就是貴族子弟,但他不曾反抗也很奇怪。”
何煦将昏迷的四個年輕人都一一固定在座椅上,又檢查了他們身上,确定沒有其他傷口,才真正松了一口氣,試圖聯系臨近星球。
他無視了殷浮的滿眼期待,通過校服的信息找到了對應的學校,對于客艙墜毀的事,他們所在的學校也早派出搜救隊,将人送回便水到渠成。
将另外四人送上車時,何煦沒忘被遺忘在後面的殷浮。
到底不能對一直受欺負的殷浮放任不管。
何煦:“季家少爺的傷勢不輕,你跟他們回去也會受責罰。審判周期會很長,可以為你轉學到其他學校,學費方面我可以提供醫學院的推薦信,通過配藥賺取學工費。”
何煦思考着還有哪裡沒有考慮周全,卻見殷浮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用了。”
何煦驚訝看他,猝不及防被少年抱了個滿懷。
“謝謝你何副将,我叫殷浮,不要忘記我。”
随後殷浮就拿上了自己有些損壞的身份牌,快步跟了上去。
與衆人關注的四位貴族少年不同,他遠遠落在人群後方,沒有人過問他的傷勢,孤零零的像是一條被抛棄的小狗,但他仍是小步跟上,不再回頭。
阮錦:“何副将明明不喜歡他,也還是會關心他嗎?”
何煦聞聲看他。
或許是何煦臉上的驚訝太過明顯,阮錦停下手邊的動作,認真看來——不見以往的漫不經心,透着讓人在意的認真。
阮錦:“何副将對他的态度很特别,雖然有意回避,但也算得上是與衆不同了。”
何煦回想劇情。
何煦:“……”
那可不,那位可是未來的反派——解剖實驗、非人改造,雖然都沒有成功,但不論是哪個拎出來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思考方向。
阮錦:“看來他對于何副将來說很特别。”
何煦猝不及防擡頭:“嗯?”
阮錦:“沒什麼。何副将,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初次見面時你的态度。”
何煦:“嗯嗯嗯??”
他怎麼跟不上阮錦的腦回路?
何煦警惕了一瞬,阮錦像沒事人一樣調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