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随野再看見關虞時,心裡很慚愧。
他怎麼能對關虞意淫這種事情呢?
關虞總覺得周随野今天怪怪的,以為他是愧疚讓關虞過來找他吃飯,于是環上他的胳膊安慰道:“我自己想過來找你的,想見你。”
她從包裡拿出一盒曲奇放桌子上,然後像獻寶似的給周随野解釋:“這是我最愛吃的曲奇,很難買的,我排了好久才買到一盒,你可以當下午茶吃。”
周随野摸摸自己的耳垂,視線躲避:“我得嘗嘗小魚喜歡的曲奇。”
然後在關虞的注視下,在已經吃完午飯的情況下,周随野把那一盒雙層的曲奇餅幹吃的一幹二淨,最後還要喝水才能慢慢順下去。
關虞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這麼好吃嗎?”
周随野噎着,連連點頭。
其實他是怕拿到公司,同事都要來分着吃,他不好意思拒絕,但這是小魚給的,他又不想讓别人吃,幹脆自己吃光好了。
關虞笑了:“那以後多買點,沒人跟你搶。下次别這麼着吃了,容易噎着。”
周随野看向關虞,感動爆棚,順便記下了曲奇餅幹的名字。
小魚喜歡的,他都要滿足。
“诶,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看的一個動畫片,裡面有個餅幹就叫曲奇。”
“餅幹警長?”周随野有點印象,雖然他們差了三歲,但擁有的是同一個童年。
“對對對,我每次看的時候可饞那些小餅幹了,還有小蛋糕,小面包……”
二人閑聊着,突然走過來位“不速之客”。
那人走近,用食指指節敲了敲桌子,單手支撐身體,好整以暇地看着周随野:“又在這裡把妹呢?能不能不要再用你這張臉坑騙無知少女了。”
他把關虞定義為無知少女,把周随野定義為情感騙子。
周随野滑跪地飛快:“什麼叫又,餘禮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說完他偷看關虞的臉色,怕她生氣。
“昨晚上是誰在我家抱着我的胳膊流眼淚訴衷腸呢?又是誰……”
“打住。”
餘禮可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他在外的人設是高冷拽哥。
關虞視線放在餘禮臉上,看的出神。
餘禮坐周随野旁邊,笑道:“周随野,别白費力氣了,我雖然已婚,但魅力依舊。”
然後沖關虞打了個響指,嚴肅起來:“小妹,别看了,本人已經名草有主了。”
關虞想起來了,面前這個男人好像是樂樂親爸。
她試探性開口:“樂樂爸?”
餘禮詫異。
周随野心中警鈴大作,他繞到關虞旁邊,然後輕輕攬上她的肩膀,對着餘禮介紹道:“是女朋友。”
這下該輪到餘禮尴尬了,他剛才還調侃,原來這是正主。
知道周随野的品性,護短的要死,怕自己以後離家出走再無處可去,連忙道歉:“原來是弟妹,抱歉抱歉,我平常就愛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随野瞪他一眼,他繼續道:“随野潔身自好,你應該算得上是他的初戀。”
周随野滿意點頭,就得說這種利于他情感發展的真話。
“沒關系。”關虞聲音溫柔,仔細打量着餘禮,看起來比照片有個性,而且很年輕,這真的是一個三歲小孩的爸爸嗎?
關虞懷疑餘禮都沒成年。
“我等下要回公司繼續上班。”周随野目光像是用502強力膠水粘在關虞身上一樣,隻看着她,“要不等下讓餘禮送你回學校?”
餘禮單手插兜,心想占有欲極強的周随野居然舍得讓他送女朋友。
然後,他的腦袋裡開始循環播放學校這兩個字。
學校?我的天,周随野是拐了一個學生妹當女友嗎?
真是老牛吃嫩草。
“餘禮,你别再開玩笑了。我家小魚臉皮薄。”
什麼鬼?我家小魚?
關虞紅着臉,捏了捏周随野的手,然後對着兩個人揮揮手跑出了餐廳。
“那個,不用樂樂爸送了,我坐地鐵回去就行。”
“看吧,我家小魚臉皮薄,你以後别逗她。”
餘禮啧了一聲:“你這是鐵樹開花,少見啊,居然找了個學生妹談戀愛。”
“也就差三歲而已,少見多怪。”
周随野轉身就要走,比起他和陳筝同歲而且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來講,确實是少見多怪。
餘禮在後面琢磨着,樂樂爸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吧。
後知後覺,我家小魚?
所以說周随野之前說的“賺錢養小魚”“金貴的小魚”“不讓他看的小魚”的小魚其實不是真正的魚,而是一個叫小魚的人。
他抓重點一直很可以。
他要回去把這個八卦分享給陳筝。
陳筝第一次見周随野時,其實以為他身邊會不缺女朋友,誰能想到他是個母胎單身。
這次真的是鐵樹開花了。
—
周随野打算周末的時候給關虞開一場就職派對,借此機會把關虞介紹給餘禮和陳筝認識。
把這個打算說給關虞聽時,她欣然接受。
不過她也很想看看那個拿捏餘禮的人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之前隻在公園遠遠瞥過一眼,那次還把人家當成周随野老婆了,現在想想豈不是“我綠我自己”嗎?
派對定在一家中餐私廚店裡,關虞和周随野早到一個小時,等人的時間她又打開了那個消消樂遊戲。
他們的結緣遊戲,已經很久沒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