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卿文思便拉着月洛斯的手腕往裡走。月洛斯沒有掙脫,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就在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月洛斯心中一驚:他的手怎麼這麼涼,完全不像是夏天該有的溫度,冷得如同冰塊。
而且,雖然他緊緊握住了自己,但那力度卻很輕,仿佛沒有多少力氣。月洛斯不禁暗自揣測:是他沒有用力,還是他本就如此虛弱,又或者是上次的事情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影響?但最終,她還是将這些疑問咽了回去。
兩人走進花海,尋了個偏僻的角落,這裡的花朵不如其他地方嬌豔,鮮少有情侶光顧,倒是個安靜的所在。角落裡隻有一架秋千,兩人便坐了上去。
“你身體怎麼樣了?都半個學期沒去學校了。” 卿文思輕聲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嗯……還行。” 月洛斯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卿文思微微皺眉,語氣中透着擔憂:“可你這樣子,看着不像沒事的樣子。以前,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不會缺席,這次……”
“是出了點問題。” 月洛斯輕歎一聲,随後将醫生的檢查結果緩緩道來。
卿文思聽完,心疼不已,眼神中滿是自責與愧疚。
“那你現在不能回家,住在哪兒呢?” 卿文思追問道。
“我……” 月洛斯剛要回答,卿文思便急切地說:“要是沒地方住,就來我家吧,市裡的房子就我一個人住。”
月洛斯無奈地扶了扶額頭,說道:“不用,有個女生帶我去了她家。”
“誰啊?你認識嗎?” 卿文思有些驚訝。
“不認識。”
“那你怎麼敢跟她去?” 卿文思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緊張。
“她證明了自己,雖然我知道可能有詐,但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月洛斯滿不在乎地說。
“你就不怕她對你不利?” 卿文思還是放心不下。
“我什麼時候怕過?” 月洛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倔強的笑。
“好吧……要是出了事,一定要來找我。” 卿文思無奈地歎了口氣。
月洛斯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這半學期你都快失蹤了。”
卿文思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
月洛斯看着卿文思,語氣緩和了些:“而且,你是不是也出了什麼事?你的手,冷得不正常。”
卿文思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是有點問題。醫生說我是受了刺激,你也知道,我本來身體就弱。那天我昏倒後,和你一起被送進醫院,你很快就醒了,可我昏迷了整整一周。醒來後,體溫就變得很低,身體也更加虛弱,剛開始連床都下不了。後來能下床了,去看了你幾次,我妹妹就把我帶走了。至于沒聯系你,是因為回家後,爸媽把我關回了教堂,還沒收了手機。回學校後也沒辦法回市裡,我妹妹一直監視着我,不讓我給你發消息,她好像不太喜歡你。不過,這幾天她被送回鄉下了,我才拿回手機,聯系上你。我現在的身體,比以前更差了,每天能活動的時間也少了很多。”
月洛斯靜靜地聽着,心中五味雜陳,表情也變得愈發複雜。
卿文思見狀,連忙擠出一絲笑容:“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夏天也不覺得熱了,也算是個好處。”
“那冬天呢?冬天你怎麼辦?” 月洛斯突然擡頭,目光直直地盯着卿文思,語氣雖然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嚴肅,仿佛是在質問。
卿文思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冬天,我會注意的。” 月洛斯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很久,月洛斯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沒頭沒腦地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卿文思一愣,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驚到了:“什麼?”
月洛斯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上微微一熱,但話已出口,隻能硬着頭皮解釋:“我現在住的地方,有人想見你。”
卿文思沒有立刻回答,陷入了短暫的思考。月洛斯見狀,有些尴尬地說:“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當我沒說。”
卿文思看着月洛斯,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行,我跟你去。”
畢竟,這可是月洛斯難得的邀請。
月洛斯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你就不怕有什麼問題?”
“不怕。” 卿文思堅定地回答,眼神中滿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