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驟然逼近，沈昭甯被按在床頭，喉間傳來冰冷的觸感。月光刺破雲層的刹那，她看清了對方腰間晃動的玉佩——正是自己十年前送出的那枚，隻是玉墜邊緣多了道猙獰的裂痕，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撒謊的人，要付出代價。”黑影手上用力，沈昭甯卻忽然笑出聲。她伸手撫上對方覆着黑巾的臉，指尖觸到他眉骨處那道淺疤——與記憶中少年受傷的位置分毫不差。“謝玄燼，是你。”

黑影猛地僵住，掌心的溫度透過沈昭甯單薄的中衣滲進來，燙得她眼眶發酸。窗外的風卷着落葉撲進屋内，恍惚間又是那年雨夜，少年奄奄一息地攥着她的手腕，說“他日必報”。

“你究竟是人是鬼？”沈昭甯的聲音發顫，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若真是來取玉佩，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沉默如潮，将兩人淹沒。黑影松開手，玉佩墜在錦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沈昭甯看着對方轉身欲走，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衣角：“十年了，你欠我一個解釋。”

“明日辰時，城西破廟。”黑影甩脫她的手，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沈昭甯拾起玉佩貼在胸口，冰涼的玉體溫着滾燙的淚，忽然明白，這場始于雨夜的糾纏，終将把她拖入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