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周昊倪了一眼廖言,輕嗤一聲:“既然是冰神,那就讓冰神好好陪練吧,我先撤了啊。”
說完,他就一腳滑了出去。
“欸,周教練,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姜迎雪趕忙解釋,卻隻看見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你剛才叫我什麼?”姜迎雪轉過頭來,一下對上了廖言的眸子。
他正幽幽地看她,眼中閃着耐人尋味的光。
“啊?”姜迎雪反應過來,回道:“冰神啊?”
“你怎麼知道我這外号的?”
“這……”姜迎微微蹙眉,心裡卻暗自搗鼓,廖言别的她不清楚,但這滑冰的事兒她還能不清楚嗎?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外号,她怎能不知。
可她又沒法解釋什麼,隻好含糊其辭:“聽周教練說的呗,他不是老叫你冰神嗎?”
“所以你也叫我冰神了?”廖言勾了勾唇。
“不然呢,你滑這麼好。”
“和你那個朋友比起來呢?”廖言垂下眼皮,神色微動。
“哪個朋友?”姜迎雪一臉茫然。
“之前教你滑冰的朋友啊。”他的口氣輕描淡寫,卻又顯得格外在意。
嗯?姜迎雪微微一怔,随即反應過來,原來廖言說的是這個啊,她頓時松了口氣,還以為他指的是誰呢,把她緊張得半死。
可下一秒,她就意識到不太對勁。
會滑冰的朋友,她好像也沒跟廖言說過啊?印象中,她隻跟周昊提過一點。
可廖言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他跟周昊聊起過她?
所以,他是在跟這個“教她滑冰的朋友”暗自較勁呢?
姜迎雪不禁有些好笑,廖言他一定不會想到,這個“教她滑冰的朋友”,其實就是他自己啊。
“你笑什麼呢?”廖言側頭看她。
“沒什麼。”姜迎雪立馬抿唇,憋住了笑意。
“所以,到底誰滑得好點?”廖言還是相當在意。事實上,他現在急迫地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如周昊所說,是姜迎雪的前男友。
“嗯…不相上下吧。”姜迎雪捏着下巴,故作深思。
聞言,廖言立馬蹙眉,有些意外。他雖然不是個驕傲自負的人,但是他的水平至少也是業餘中的拔尖,甚至早些年還差點進了國家隊。所以能跟他不相上下的人,估計也是個大神了。
“是嗎?那下次帶來一塊切磋一下。”他垂眸淡聲,心裡卻在瘋狂吃醋。
“嗯?哦。”姜迎雪愣了一下,随後假模假樣地點了點頭,心裡卻不免偷笑。廖言這該死的勝負欲,居然跟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較起勁來,盡管這個人其實就是他。不過姜迎雪也并不擔心什麼,大不了以後再找個理由打發過去。
“那繼續練吧。”廖言擡起頭來,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不再休息會嗎?”姜迎雪沒想到還要再練,便嘟起嘴巴,撒嬌地看他。他們已經練了快一個小時了,就這會才得空歇了會。
廖言原本還在氣頭,并沒有什麼好心情。奈何見到姜迎雪這樣,心口不由得一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還沒休息夠?勤能補拙加上名師出高徒才能有效果,你之前的水平讓我很難不懷疑,你這兩樣到底是哪個不沾邊?還是說——兩個都不行?”
姜迎雪聽罷不禁啞然了一瞬,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怎麼,廖言的手指剛一從她臉上離開,她就紅了臉。
好像越來越親密了,而且,廖言這話怎麼聽起這麼不滿?現在又故意提到“名師出高徒”,不就是在内涵她這個“朋友”教她的水平不行嗎?
原來他這麼在意,所以是吃醋了嗎?
姜迎雪的臉蛋越來越燙,她不敢讓廖言看出什麼,隻好推了推他:“那就練呗。”
她倒要看看,廖言能把她教出什麼花樣來。
這天上午,姜迎雪苦練了兩個小時,廖言最終才放過她。不過收獲也是有的,最起碼單腳滑熟練了不少。
滑完冰後,兩人照例去了二食堂吃面,面店的老闆一看見他倆,頓時眼前一亮:“喲,帥哥美女來了,還是一碗雞雜,一碗雞絲?”
姜迎雪看看廖言,見他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等等——”廖言突然開口,鄭重其事地說道:“上次一碗好像不夠,你要不要來兩碗?”
額……姜迎雪聽完這話,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雖然她今天消耗巨大,兩碗也是能吃下去的,但,她不要面子的啊?
她白了一眼廖言,口氣不屑:“謝謝,一碗就夠了!”
廖言噗呲一笑,覺得她十分可愛。
面條做好後,姜迎雪餓得不行,趕緊埋頭幹飯。
“姜迎雪。”廖言吃了一會兒,忽然喊她。
“怎麼了?”她擡起頭來,粉嫩的臉龐粘着一層薄汗,好似一顆剛摘下的水蜜桃。
廖言笑了笑,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珠。
姜迎雪怔了一下,倒也沒有多不自在,好像已經習慣了廖言這樣,她俏皮地道了聲謝謝,又說:“你快吃啊。”
廖言輕嗯一聲,攪動着面條,而後聲音款款:“等我從英國回來再說吧。”
姜迎雪吃面的動作一下頓住,她舔了舔唇,有些悸動不安。廖言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打算說些什麼呢?
一霎那間,仿佛有蝴蝶撲棱着撞進了胸膛,她的心尖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