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喬忘影在心裡默默驚歎,原來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她和廖言的關系就發生了如此多的變化。如今再看煙花,果然和跨年時的感受又不同了。
借着窗外煙花的光芒,喬忘影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廖言,斑駁陸離中,她看見他俊朗的臉廓晃動了一下。
隻這一眼,她又再次淪陷了進去,她隻好低頭作罷。
可是,哪還有什麼心思看煙花呢?喬忘影的心裡眼裡全然都是廖言,他擾亂着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讓她手足無措,讓她戰戰兢兢。
最終,煙花隻放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戛然而止。
但已足夠讓兩人清醒過來。
未等氣氛再次凝結,廖言轉身打開櫃子抱走了一床棉被。
“早點睡吧。”他側頭看她,眼神中閃着勾人心弦的光。
喬忘影點點頭,看着他離開,關上了房門。
不知怎麼,她的心情忽然又變得空落落的,廖言說的沒錯,她是害怕,但又有所期待。
那他呢?如果沒有剛剛的煙花,他們又會怎樣?
*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上午九點多了,喬忘影看了眼時間,急忙跳起身來。
昨天夜裡被廖言撩撥了一下,導緻她失眠了好久,直到下半夜才徹底睡熟,所以她一覺便睡到了現在。
在别人家第一次留宿就起得那麼遲,着實有些說不過去,喬忘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匆匆下樓。
樓下隻有林遙一人正在打理花草,聽聞她的聲音,趕緊轉身:“醒啦?睡得好嗎?”
喬忘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挺好的,廖言他們人呢?”
“他倆去爬山了。”林遙放下手中的噴壺,看向她道:“忘影,我等會要去産檢,你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啊,但是廖謙哥不去嗎?”喬忘影有些奇怪,産檢難道不應該老公陪着去嗎,而且廖謙這幾天都在家。
林遙捋了捋頭發,聲音清冷:“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去,從來不讓他陪我。廚房裡有餃子,還熱着呢,你快去吃點。”
“哦…好。”喬忘影雖然不解,還是讷讷地點了點頭。
吃罷早飯,她們兩人便驅車前往醫院。喬忘影給廖言發了條微信,告訴他她去陪林遙産檢了。
路上,喬忘影鼓足勇氣問道:“林遙姐,你怎麼不讓廖謙哥陪你去産檢?”
聞言,林遙平靜的表情微微漾起一絲漣漪,她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像在沉思着什麼。
“忘影,跟你多說一些倒也無妨,這個孩子對我和廖謙來說十分來之不易,我不希望醫生的一些話會讓廖謙打消掉留下Ta的念頭。”
“什麼意思?”喬忘影疑惑地張了張嘴。
“我的身體其實并不适合懷孕,風險會比較大。”
“那你這樣執意留下來會不會很危險?”喬忘影不太懂懷孕的事,但她潛意識覺得既然不适合懷孕,那就不應該去冒這個風險。
林遙抿了抿唇:“我不在乎危險,隻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可廖謙哥同意嗎?他不可能一直不知道的啊。”喬忘影震驚了不少,她不明白林遙為何要這般孤注一擲。
“等月份大些了,必須留下來了再讓他知道吧。”林遙擲地有聲地說道。
喬忘影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又來了,林遙不急不躁的性子下總像藏着什麼心事,她似乎在極力隐忍着什麼。
可是隻要林遙不說,她是斷然不敢提及的。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她們去的是一家十分高檔的私人婦産醫院,人很少,服務也非常周到。
這次産檢也讓喬忘影知道了,林遙已經懷孕四個月了,預産期是七月中旬。
醫生給林遙測了寶寶的胎心,一切正常,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讓喬忘影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
“确定留下來了嗎?如果再晚點流産就非常危險了,而且對你也會有很大的傷害。”醫生再次問道。
“确定了,留下。”林遙堅定地點點頭。
“那你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體,這些藥要按時吃,有什麼情況及時來醫院。”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對于這樣的病人,他們隻能建議,也無法強制幹涉。
從醫院回到家後,廖言和廖謙已經爬完山回來了,兩人又在廚房裡準備午飯。
“産檢回來了?一切都好吧。”廖謙聽聞她們進門的聲音,急忙過來詢問。
“挺好的,一切都在正常範圍。”林遙甜甜地笑了笑。
廖謙一下安心了不少,轉頭看向喬忘影:“忘影,謝謝你這個‘司機’的護送啊。”
喬忘影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林遙的眼神似乎在向她搖頭,于是隻好在廖謙面前生生地咽了回去,而是故作輕松地說道:“小事兒,以後林遙姐的産檢我都包了。”
“哈哈哈,那寶寶出生以後,可要好好謝謝你這個嬸嬸。”廖謙頓時開心地大笑。
嬸嬸?喬忘影微微一怔,她和廖言完全就是假的,突然被cue嬸嬸,還怪不好意思的。
午飯是簡單的四菜一湯,除了喬忘影,他們三人的飯量都不大,這些菜足夠他們吃了。
吃罷午飯,廖言便和喬忘影離開了半山别墅,臨走時,林遙又說了一遍:“記得初六來看畫展。”
“好,一定去。”喬忘影揮了揮手便上了車。
“昨晚睡的好嗎?”車子發動後,廖言終于找到單獨的機會跟喬忘影說話了。
随着這句話,昨晚暧昧至極的場面立馬浮現在了喬忘影的腦海中,讓她瞬間自閉。
“挺…挺好的。”她咽了咽嗓子,好不容易吐出這幾個字。
廖言挑眉勾唇,又笑了。
似乎一見她這樣,他就很開心。
“過年這幾天準備做什麼?”廖言問她。
喬忘影還沉浸在羞恥之中,随口說道:“還能幹什麼?在家待着吧。”
可話一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她這麼一說,不就擺明了她沒什麼事嗎?
“想不想學滑冰?”廖言突然又問。
聽聞滑冰這兩個字,喬忘影心顫了一下。她當然想了,尤其是她太迷戀冰場上的廖言了,哪怕她什麼都不做,隻要能看一眼滑冰的廖言,對她來說都是極具誘惑力的。
但她轉念一想,她不能再離廖言這麼近了,昨晚的一幕幾乎讓兩人紛紛失控,如果再有什麼,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于是她壓抑着巨大的渴望,還是說道:“算了,上次滑冰崴了一腳,我可不敢學了。”
“上次是因為鞋子不合腳才崴着的,這次一定不會了,我回頭給你準備一雙新鞋。”
“可是——”
喬忘影還想解釋,卻被廖言的聲音打斷:
“不要可是了,明天我來接你。”他的口氣堅定而有力。
他總是這樣,看似詢問,其實已經幫她做了決定。
讓她沒有一絲拒絕的機會。
喬忘影攥了攥拳頭,她心中的那根防線,好像又松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