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毫無道德,但依舊猖狂到肆無忌憚,沈輕舟是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他對江天晚被綁架一事,予以全盤否認,對張君彥為什麼要綁架江天晚的作案動機,也表示一概不知。
“我一個做導演的,把戲排好就夠了,演員的私生活?抱歉,我沒興趣知道。”他眼皮一擡,說話的陰陽怪氣的語氣,跟台上的莊良如出一轍。
江天晚一隻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雙眼漫不經心地撇過那邊正在裝逼的沈輕舟,他繪聲繪色的樣子帶了點浮誇,隻讓人覺得是在逢場作戲。
“莊良的演技也真夠好的。”江天晚感慨道。
無論是語氣,神态或是動作,莊良飾演的那個角色,就是沈輕舟活脫脫的翻版。
能演出這種八分神似,莊良想必也是下了功夫的,怕是沈輕舟自己上台,都演不出這個勁兒。
錢潮隔着玻璃盯着那個戲精,耳朵裡聽着張曉偉和他扯了半天也沒套出什麼重要信息,覺着這樣下去也是在浪費時間,便道:“張警官有點溫柔。”
江天晚:……
溫柔?
“那換于警官?”
“暴力對沈輕舟而言也沒什麼用,他這人的緻命的缺點就是自命清高,自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能猜到,所以能戳穿他一個把戲,就可能對他有效果。”
江天晚忽然挑眉看了看旁邊的這位錢公子,不懷好意的眼神讓人想入非非。
“那……你去?”江天晚一肚子壞水體現在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确實覺得,錢潮适合去,還是隻是單純的想看兩個變态的對抗。
“江教授,你不覺着,你去更好嗎?他總是對你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江天晚不懷好意的笑容止住,這話對頭,他之前跟沈輕舟根本不熟,學生代表的會議上雖然見過,但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更不要說什麼時候産生過矛盾了。
這矛盾似乎早就開始了,從他們在話劇社後台第一次見面開始,沈輕舟對他就不是好臉色。
是什麼原因呢?因為他要過話劇社的劇本?
沈輕舟的話劇當時是全校公開上演的,江天晚即便不要劇本,也知道他們演了什麼,至于仇視成這樣?
他是發現了他們的劇本有問題,但沈輕舟一直自诩“清者自清”,道德上可以随便譴責,但法律上不容任何污蔑,這麼一個不要道德的人,平時想必早就被社員罵成免疫體制了,别說江天晚根本就沒開口說過他什麼,就算說了,沈輕舟那鞋底一般的臉皮也肯定毫不在意,繼續他的為所欲為;同樣是嘴他,為什麼沈輕舟單單就對他江天晚不停的陰陽怪氣?
這變态的想法,本就無從考究,而就在旁邊的那位變态,也不知道邏輯是怎麼轉的,愣是轉出了一個讓人下巴脫臼的猜想:“他是不是喜歡你?”
?
這就好比初中的男孩子們,他們喜歡一個女孩子,會不停地欺負她,以此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并為此洋洋得意,樂在其中。
這話要是換做之前,江天晚早就嗆回去了,但這會兒,他居然贊同似的點點頭,恬不知恥似的接下了錢潮的這個猜測:“非常合理的猜想,喜歡我的人的确很多……”
說完這句,他似乎覺得還沒說夠,又繼續道:“沈輕舟要是真喜歡我,那事情就好辦了。”
一個人,就算是被自己喜歡的人套路,想必也是樂在其中,甘之如饴的。
錢潮的嘴忽然成了“O”型,本想開口說點什麼,愣是被江天晚這個突如其來的反差搞得沒說出口。
張曉偉坐在這個沈輕舟的對面,滿腦子就隻有兩個字:無語。研究生他就認識幾個人,除了江天晚,其他人都特麼有點不正常,管中窺豹使得他産生了一種“研究生是不是都不太正常”的想法。索性江天晚這會兒拯救了他,耳機裡跟他講了句“換我進去吧”後,張曉偉便出了門。
在江天晚進門的時候,沈輕舟下意識地擡眼看了一眼,一見是江天晚,神色之中掠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驚訝。
呦呵,陰陽怪氣還真給他陰來了?
“沈同學。”江天晚沒理會他的眼神,翻着他的檔案,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有女朋友嗎?”
這個看似跟案件毫無關系的問題,肉眼可見的使得沈輕舟感覺被冒犯到。
江天晚仍舊頭也不擡地翻着文件,像是上面就直接寫着沈輕舟的那些破事,待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輕舟的回答,他才擡頭,看向那個不要臉的家夥,做出一副比他更加浮誇的表情:“怎麼不說話啊?是不好意思?難不成……”江天晚的眼神有種八卦的嘲諷,“還單身呐?”
這陰陽口氣,完全複制沈輕舟本人。
江天晚也不管沈輕舟有什麼反應,繼續乘勝追擊地陰陽怪氣:“真沒對象?嗨喲……”他的表情說不清是挑釁還是炫耀,“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