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别想走!”
“火靈旗,第一式,光焰相繼,長明不息。”五行旗訣之下,長刀回歸旗柱之态,遁入虛空的旗面再次浮顯出來,除了顔色不是先前的天青,而是一種熾烈的火焰紅,其餘的不曾有過變化。
熾紅的旌旗先在空中橫轉一圈,之後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直追銅牛而去,憑借着無限延伸的旗面,将黯獸一步一步地圍籠起來。
“長鲸”不在,賀雲野改執長劍,腳下踏着傳送法陣,輕易來到火蠍子的跟前,不待蠍尾甩來毒齒防守,左手“雀鳴”利落出擊,一劍刺穿黯獸的額骨,右手“魚潛”則從腹下一挑,攪得丹田靈氣逆施倒行,整枚獸丹再也抵抗不住,“嘭”地一聲炸成了殘渣。
賀雲野當機立斷,撚着法訣将一個泛着金光的三角巨陣抛到了火蠍子的身下,法陣之中,有繁雜而晦澀的符紋在不停流動,這些符紋進進出出,在火蠍子的身體中來回穿梭,直到将黯獸裡裡外外都烙下金色的符文後,封印陣才于空中消散,化為一張符箓回到賀雲野的手中。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瞬息之間。
這個瞬息于丹核完整、力量處于巅峰之期的黯獸而言,想要逃脫賀雲野的捉拿簡直輕而易舉,賀雲野回身一周,望向拖着殘軀敗體正朝不同方向奮力逃離的美人花、彩蟒以及白獾,既感慨黯獸不死之力的強悍,又慶幸獸丹牽制住了黯獸大多的力量,使它們離了獸丹之後便飛不出這片長天,同時也擔憂着如人蛾這類特殊的獸種會不會越來越多,屆時又該如何應付。
傳送法陣無聲開啟,這次的目标是白獾,隻是不等賀雲野動手,那白獾就像中了邪一般,突然定在空中,不跑了。
不僅是它,剩下的所有黯獸也是一樣,由于是被迫立定,身體繃成了各種不同又别扭的姿勢,顯得特别滑稽。
“冰封。”一道缥缈又熟悉的聲音,從天際飄進了賀雲野的耳中,随着聲音落下,黯獸們身上已結滿了雪晶與冰珠。
賀雲野一眼望去,覺得那冰雪清透奪目,潋滟無比,隻有身處其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筋肉生痛的黯獸們才清楚這冰風雪雨的威力究竟有多強悍霸道,哪怕耗盡體内的屍魂之力,依舊無法緩解鞭入骨髓的寒意。
黯獸們第一次覺得,對于此時的它們而言,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有人出手相助,賀雲野也不敢懈怠,直到把黯獸全部送進封印陣内,天空中再也看不到一鱗一甲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轉身追着片羽所在的方位而去,片羽的神力并不完整,賀雲野擔心她和飛鷹交戰會吃到虧。
隻是還沒等他靠近玉簡囚籠,片羽便收起了法寶神通,碧鈴仙傘也散作花草複歸紅裙之上,隻有暖玉似的指尖還撚着一張金色封印符。
片羽一回頭,見賀雲野沖她而來,急忙揚起手中的符箓,給他展示自己的作戰成果,那眉眼間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雲野哥哥,你看,飛鷹被我逮到了。”
“沒有受傷吧!”賀雲野接過那張封印符,又将片羽從發絲到腳尖打量了一番,發現沒受傷才放下心來。
“我沒什麼事,倒是岩星哥哥遇到心魔,還中招了。”片羽一臉無奈,好像金虎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一樣。
“心魔?”賀雲野看向雪山那邊,長毛羚羊已經不在了,想來大祭司已經将其收服,隻有金虎似乎很不滿意,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盯着紫绡手中的陣符,大有将羚羊拉出來再揍一頓的趨勢。
賀雲野看得直搖頭:“岩星那性子,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總有他吃虧的時候。”
“這趟去無盡海,希望岩星哥哥能長點心。”無盡海可不比青蓮仙境,出了事有她和賀雲野幫忙兜着,這次的巨象心魔也是靠着大祭司的化解才沒出什麼意外,下次再有個别的,真不知道金虎會如何應付。
“不管過去多少年,岩星還是那個岩星,一點兒都沒有變。”
那道缥缈而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了,但這一次,它距離賀雲野要更近一些,近到仿佛就在賀雲野的身邊輕訴着。
“子殊哥哥!”片羽蓦然看到賀雲野身側的男子,禁不住一聲驚呼。
世事變化總是讓人始料未及,片羽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這裡見到賀雲野的兄長,辜子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