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竹不情願的移開視線到黎晚星說的那兩個人身上。
“相親對象?那個啊?這桌這麼多人。”趙婉竹伸着脖子瞅。
黎晚星:“穿黃色衣服的那個…”
“黃色…那個外賣員是啊?”趙婉竹不可置信,看着黎晚星眨着眼,“誰給你介紹的?你就這麼想不開嗎?這你都見…連你前任的半邊臉都比不上好吧。”
黎晚星一個字沒聽進去,盯着碰杯的兩人:“所以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不知道啊。一個你相親對象,一個是星月前男友。就很糟糕啊星兒。”趙婉竹眸光閃過一絲同情。
“特麼的,真晦氣。”黎晚星收回目光時匆匆掃了眼那桌的男女,臉上平靜的不正常,隻一眼她轉過身,“我們走,看見他們就煩。”
到家後,黎晚星沖了個澡。看到茶幾上趙婉竹留的涼皮,拿起筷子撈了兩口,剛咀嚼兩下,困意莫名來襲,黎晚星打個哈欠對着搗鼓空調的趙婉竹說:“涼皮記得吃完,我困了睡覺去了。”
“這才八點半多一點,你今晚吃錯藥了睡那麼早。”
“中午沒午休,天熱的我能睡着再說吧。”黎晚星哈欠一路打到卧室,倒頭就躺下的她正如自己說的一樣。沒能睡着。
習慣了風扇發出的難聽聲響,黎晚星這會兒也不覺得吵了。不知過了多久,眼皮越來越重,沉穩的呼吸聲傳來時,已是深夜,黎晚星翻了個身,臂彎壓着手機,忽然鈴聲響起,在深夜顯得極為清晰,緊閉的雙眼一下睜開,開到底的亮度刺着她眼睛。
黎晚星手掌擋着視線,緩了好一會兒才眯着眼瞅一眼,看到顯示的聯系人,她罵了句:“有病”挂了。
沒一會兒再次響起她索性關機,這才一覺睡到天亮。
而到第二天一早開機時,微信的數十條60秒語音在新的一天給她一個暴擊,好心情就這麼被破壞,黎晚星不願意聽逐條轉文字,挨着看了眼。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眼底的冰冷。
黎晚星深吸一口氣朝趙婉竹門口喊了聲:“竹兒,我回家一趟,一會兒不用等我了。”
黎晚星騎車電動車沖出小巷,一路往家的方向騎。
到了家,王名香奇迹般的招呼她:“坐下吃飯。”
黎晚星狐疑的瞥着她,家裡人黎晚星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坐下拿起筷子問:“您有事就不能直說嗎?搞這一出我以為您吃錯藥了。”
王名香聽她這麼說也不演了。直接問:“俊承說你有男朋友了。怎麼回事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什麼怎麼回事。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胡造謠。”
“你給我說實話,他說在你那看到一個男人,說是你男朋友。你就說有沒有這事吧。”
黎晚星夾了口菜嚼着“哦”了聲。
“他說的時煜傾啊。”
“什麼?你說誰?”王名香時隔多年王名香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反應依舊強烈,她瞪着眼睛,聲音拔高了幾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黎晚星你死性不改是嗎?又和這個窮鬼在一起。”
“在一起?誰說我們在一起了?”黎晚星放下筷子勾了下唇,語氣不太正經,“在一起是假的,睡了才是真的。”
“你……你要氣死我啊黎晚星。”王名香指着黎晚星的食指都在顫抖,這一刻她慶幸自己沒有什麼疾病,不然聽到這些,她不當場暈過去才怪。
“這個關頭你非要惹點事是嗎?你這讓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這麼傳呢。到時候嫁不嫁的出去都不好說啊。你這死閨女。”
黎晚星自動屏蔽對自己耳朵不利的話。反駁她:“别說我了,我的住址是你告訴那高什麼承的吧。”
“是我。誰讓你把人好友删了的,電話号還拉黑。你讓人怎麼看你。”王名香理直氣壯地說。
“我管他怎麼看我。我說了,我看不上這個人,您别讓他纏着我了行嗎?”黎晚星怒氣壓在嗓子裡,仿佛下一秒就能噴薄而出。
王名香嘴唇動了動,一時無言以對。
黎晚星覺得不過瘾又說:“下頭的不行,這世界上男的是死完了嗎。我非他不可。”
“那一開始我可沒給你指定人你不也沒給我帶回來一個嗎?”
“那時煜傾不是人嗎?我喜歡的你嫌人窮。你是在為我着想嗎?你眼裡隻有錢。”黎晚星大聲的控訴王名香。
王名香哪裡見過黎晚星這個樣子,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呆愣愣的隻能看着她吃完飯離開。
*****
中午,台球廳的空調冷風撩起黎晚星的長發。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收銀台前,抽着一根又一根煙。
趙婉竹看到好心相勸:“少抽點吧。抽一上午了啊。”
“最後一根。”黎晚星頭也不擡的回應。
趙婉竹歎着氣:“抽你第二根的時候就這麼說的。”
黎晚星:“哦。”
“不是,你這又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回家一趟跟中邪了一樣。”趙婉竹掰着她臉觀察着。
黎晚星拍開她的手:“什麼中邪了,我那是又和我媽吵架了。”
“這樣啊。那正常了。”趙婉竹理解了。有個黎晚星那樣的媽忍住不發火的那都是狠人。
“你倆又因為什麼吵的?”趙婉竹問。
“還能是什麼?就因為那個傻*相親對象呗。”黎晚星答。
“咦~你媽到底滿意什麼?論長相這一點你倆都不配。”
“我媽看上了他16萬6的彩禮…”黎晚星說着自己都笑了,“之前給時煜傾要20萬加一套房。現在16萬6,好笑吧。”
“呵呵。”趙婉竹笑笑不說話。對待彩禮這個東西的看法,她不能說和黎晚星想的一樣。
如果她和陳展年結婚時又說話的權利那肯定會多要一點。這樣也不至于在婚後總因為錢的原因吵架。
情緒被感染,趙婉竹扯着嘴角安慰:“哎呀,别往心裡去了。咱不想這事了。诶我中午想吃那個沙縣小吃的馄饨,你幫我帶一碗呗。”
“嗯,好。”黎晚星看了眼時間,攥着車鑰匙下樓。
樓道停着的電動車被掉過頭,黎晚星剛插上鑰匙,車把還沒擰動。手機又響了。
空出一隻手拿着接起:“喂?您好…嗯是我…去醫院?現在啊…哦好,我現在過去…”
醫院的電話來的不是時候,趙婉竹還能等着她的小馄饨,老太太又在醫院鬧着要回家。
黎晚星糾結片刻,點了份外賣填了台球廳地址。
又考慮到老太太不敢坐自己這小電驢。她往哪一扔,幹脆打車去。
趕到醫院後老太太正在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