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原因呢?他說了嗎?”黎晚星饒有興趣看着他。
“女的嫌他窮。多現實的人啊。不過嘛…”何聲神情嚴肅,見黎晚星聽的認真他往球桌邊一靠繼續道,“一個連生活費都願意幫助他的女人會閑他窮嗎?”
“不過…現實嘛就這樣。時煜傾估計也是不甘心才拉着我白手起家。一起創業開連鎖酒店。還好啊闖出來了。诶,你說那個女的知道他如今事業有成,會不會後悔?”
任何時間都改不了聊八卦的何聲和黎晚星聊嗨了
黎晚星陷入短暫的沉思,而後往後一退攤着手:“後悔?你覺得我像是後悔的人嗎?”
“…嗯?”何聲眨着眼,大腦一時沒跟上。
黎晚星狠狠吸了口煙,又吐出煙圈:“不巧,我就是那個女的。”
何聲:“嗯?你?真的假的?咳咳咳…”
一句話沒說完何聲就被空氣嗆的咳起來。這蛐蛐人蛐蛐到正主面前了?這時煜傾也沒告訴他啊。
何聲憨笑一聲,學着黎晚星退一步保持着距離:“哈哈不像,你不像後悔的人。那個…我…我不是故意說…”
“小酒窩長睫毛…”
黎晚星忽然響起的來電鈴聲打斷了何聲的道歉。她掃了眼眉頭擰起,接起電話:“喂…又幹嘛…行行行,知道了。”
煩躁的挂了電話,黎晚星又不正經了:“我要回家了,跟我一起嗎帥哥?”
“不了哈,我還有事先走了。”何聲拿起傘先她一步離開這裡。
黎晚星望着他背影,揚起的嘴角壓了下來…
五月的天氣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天氣預報沒顯示有雨,老天爺這會兒像是開玩笑似的,給這座小縣城安排了場暴雨。
黎晚星以為能撐到雨來臨之前到家,連車簍放的傘都沒顧上撐。
因為伴随暴雨的還有大風。方向都控制不好的情況下,更不能保證一把削薄的雨傘能不被刮飛。
就這樣黎晚星淋着雨回了家。柳條被雨打的垂的更低,電瓶車沒法停在樹下黎晚星隻好推進樓道。帶着一身濕上樓。
王名香電話裡說的含糊,黎晚星也不知道又把她喊回來幹什麼。隻希望不是和相親彩禮有關系的。
而事實證明,黎晚星猜對了一半…
“你給你妹轉錢了?”王名香看到黎晚星就問。
黎晚星拿下條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擡眼瞥了下躺在沙發上打着遊戲嘴裡吐着髒話的黎月皓:“昂,轉了,生活費嘛。”
“上次不是說沒錢了嗎?又轉了多少給她。”
“2000。”黎晚星漫不經心道。
王名香瞬間怒了:“生活費轉這麼多?她一個女孩子家幹什麼能花的了這麼多錢。你給她轉多少就給你弟轉多少。”
“憑什麼?”黎晚星扔下毛巾,瞪着黎月皓,“我18歲就辍學去打工了,還是因為他的學費。他打架被退學,現在25了還待在家靠我養活,我該他的還是欠他的?”
“他是你弟弟!你身為姐姐照顧着點不是應該的嗎?”王名香狠狠拍了下桌子。
“那你也是我媽,是星月的媽。一碗水你端平了嗎?端不平就算了我爸的死你怪到她身上每次不給她好臉色你就沒錯嗎?”黎晚星拉直唇線毫無情緒的說着這些。
她媽對妹妹有怨氣她一直知道。這些事她也不願意提起。嫌丢人,親爹在自己老婆懷孕期間和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死在别的女人床上,這種爹她拿出不手。
王名香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被黎晚星的這番話徹底給激怒。
“不怪她怪誰?要不是我當時懷着她,冷落了你爸。他會去找别的女人嗎?我就不該要她。”
“那你還把她生下來幹什麼?”黎晚星聲音也跟着擡高,“生下來受你氣嗎?她長這麼大你有管過嗎?不想管送走也比天天看見你強。”
“你…”王名香指着黎晚星全身都在顫抖,“我這都是養了些什麼東西。滾,你現在就滾!滾出這個家。”
黎晚星看了眼牆上挂着的老舊鐘表。在這待的時間還沒路上淋雨的時間長。外面雨沒停,她倒也不介意再淋一遍了。
黎晚星抹了把額前發絲滴落的水珠冷冷道:“滾就滾,擱明兒别喊我别回來。真煩。”
又看向一言不發沉迷遊戲的黎月皓:“讓他把錢給星月還回去,不然我以後不會再往你們身上花一分錢。”
暴雨未歇,深知這天氣不會有人光顧台球廳的黎晚星選擇下午待在家。
電動車被雨水沖洗的發亮。黑黢黢的樓道漏着雨。黎晚星給車蒙了層塑料袋匆匆上了樓。
三樓,時煜傾靠在窗邊注視着樓下的一切。
沒了趙婉竹,平時被嫌棄太小的客廳這會兒空間都顯得多餘。黎晚星拿着幹淨的衣服沖了個澡。
暴雨下的溫度低了不少,室内一日既往的燥熱。黎晚星從浴室出來後,被這股燥熱包圍。看到敞開的窗戶,黎晚星走近剛伸出手,從房頂落下的水珠正中腦門。
水珠順着臉頰滑落,黎晚星罵了聲:“++”
擡頭望去。
“這怎麼還漏水了?”黎晚星往後退了步,緊接着一滴水又落了下來,砸在了她腳邊。低頭望去時,她才注意到腳下一片水漬。
黎晚星罵罵咧咧的找來空盆。就在此刻,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誰啊?”心情不爽的黎晚星沒好氣道。
門外人不語,繼續敲門。
黎晚星扔下盆,一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覺的繞過他進了屋。
黎晚星肉眼可見的一滞,無語到笑了。
“時煜傾你進别人的女人家也這麼随意嗎?”
時煜傾走到窗邊順手替她關上窗戶,不答反問:“你這也漏水了?”
“什麼叫也?你屋也漏啊?”黎晚星關上門。
時煜傾看到地上的粉色塑料盆神情嚴肅:“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屋的水就是從我屋漏的。”
黎晚星無語:“……”
知道這房子破,沒想到這麼破。樓上是漏了多少雨啊,能滲到她這。
“你怎麼不找東西接着。”黎晚星在他身邊站住腳,雙手環胸望着他完美的側臉神情一時恍惚。
她記得一開始去撩時煜傾就是看上了他這幅皮囊和那不近人情的樣子。
許是目光太過于熾熱,時煜傾轉頭。兩人沉默對視許久。
時煜傾移着視線落在她那傲人的曲線上。
好一會兒他啞着聲音開口:“今晚和我睡?漏水了你也…”
“不睡,那種事太頻繁不好。”黎晚星急着打斷他。
察覺到他還在盯着自己那處,黎晚星故意挺了挺胸,笑的勾人:“再說漏雨我又不睡客廳。”
時煜傾喉結滾動移開了目光:“行,那我走了。天晴了再來給你修。”
“修什麼?”
“房頂漏水。”
“你還會這個?”黎晚星覺得意外。
時煜傾不知道從哪摸了支煙咬在嘴裡,語氣平靜道:“嗯,和你分手後在工地混過。”
黎晚星神情頓了頓,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他滿是繭子的手,指着問“那這些是……?”
時煜傾:“搬鋼筋的時候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