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而且有的時候表現出來貪生怕死,雖然關鍵時刻也很勇敢,救了他,但說到底…
不過是個普通人,是個人類。
“到底,為什麼不能殺你呢?”君珥在心底反複地問了自己千遍萬遍。
最終,他還是沒能狠下心去殺掉段故宣。
這具軀體給了他生命力和活力,君珥當初會選擇是段故宣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吧。
但是如果要讓他奪去這份生命力…
君珥俯身撫上他的臉頰:“鬼鬼…好好睡一覺吧。”
至少現在他并不想這樣做。
翌日,段故宣醒來,他感到異常的疲倦。
昨晚上,他始終能夠聽到房間裡奇奇怪怪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說話。
而且似乎還是個男人的聲音。
算了…不去想了。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準備開始洗漱。
段故宣習慣性的先打開了牙膏,擠到牙刷上面,他剛要準備拿起牙刷,開始刷的時候,他的大腦告訴他,此刻的洗漱間裡有着一股異常的詭異感。
但是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終于,在觀察了很久之後,他發現了問題。
這座房子,不是他以前住的那棟房子。
這家男主人正站在他身後,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把餐刀,君珥禮貌的向他揮手表示歡迎:“小宣,原來是你哈哈。”
“君珥?”段故宣吃驚道。
君珥從廚房裡端來切好的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他放到了餐桌前,用眼神示意段故宣吃。
知道他很驚訝于當前的情況,所以君珥也就向他解釋了目前的情況。
段故宣了解以後,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說:“真的嗎,我還是不太相信。”
“你喊我小宣的時候,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因為你從未這樣喊過我,所以…你是君珥本人嗎?”
他伸出手,去觸碰男人的臉。
“當然是了,鬼鬼…”君珥還是改回了以前對他的稱謂,回握段故宣的手,輕輕蹭他的手掌心。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并沒有真正地脫離副本,而是還在副本當中。
段故宣吃完三明治,他端起熱牛奶,盯着杯子裡問:“所以,現在我們該幹什麼?”
系統暫時沒有具體給他們什麼提示,目前的情況尚且還不知道。要是随便做點什麼的話,可能還會引發危險。
“我還不知道,不過我們得去外面看看。”
用完早飯,二人就立刻出了門。
由于昨天才剛下了雨,所以外面地面還很濕滑。
段故宣四處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的确不是他記憶中熟悉的那個地方。昨天晚上,他的确是憑着自己的記憶回到了自己家,而且家裡的門鎖密碼,是對的,他誰也沒告訴過。
但昨天晚上段故宣回憶,自己的确是聽到了房間裡有人的聲音。
他一頭霧水。
當他還在仔細回想的時候,系統突然說話了。
【遊戲已經開始,請各位玩家注意地圖上标注的位置,至于通關條件暫且不會公布,時間限制為七天。】
【祝各位玩的愉快~】
話盡,段故宣的手上突然顯現出一張地圖。
他攤開地圖,材質摸上去和牛皮紙差不多。上面有三角形、圓形之類的記号。段故宣不明白這些記号其中的含義,這樣一看的話,總感覺像是藏寶圖一樣的。
隻是,如果這真的是藏寶圖的話,讓玩家們去找每個地點的寶物…副本難度未免有些太過簡單了。
“你和我的地圖好像是一樣的。”君珥把自己的地圖交由段故宣看。
段故宣将兩張地圖平推攤開,仔細比對了一下,的确,是兩張一模一樣的地圖。
“難道系統是默認我們兩個是一隊的嗎,還是其實大家拿到的都是一樣的地圖?”
“不知道。”
君珥将君珥的地圖還給了他:“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君珥點頭,表示同意。
根據地圖上所做的标記,第一處地圖所标記的地點,就位于不遠處的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剛好君珥以前也來過,所以對這還是比較熟悉。
他推門而入,裡面的服務生立馬拿起菜單,詢問二人想要喝什麼。
段故宣微笑不語。
君珥站前,拿起菜單,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最後才決定好:“一杯冰美式,一杯焦糖瑪奇朵。”
很快,兩杯都做好了。
服務員将兩杯飲品端到桌子上:“請慢用。”
“謝謝。”
男人飲了一口,冰美式苦澀的滋味在他嘴裡逐漸彌漫開來。本來他還挺困,這下倒是使他提起了精氣神。
雖然他從前就不太愛喝苦咖啡,但現在喝來,感覺還蠻不錯。
段故宣坐在他對面,隻見他輕輕地對着杯口吹了幾口。
咖啡的熱氣飄到鼻尖,濃厚的香味挑逗起味蕾。段故宣忍不住嘗了一口,卻被燙傷了舌頭。
“好燙。”
君珥抿唇,他招呼着:“服務員,麻煩來一杯冰水。”
“好的。”
他把冰水遞到段故宣面前,青年接過,喝了一口水,段故宣的舌頭被冰得說不出話來。
牙齒止不住地發抖打顫,他的舌頭麻木到,已經快要感覺不出來燙傷的疼痛感了。
“好點了嗎?”
段故宣非常小聲地說:“嗯…”
“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周末的緣故,咖啡廳裡人滿為患,服務員忙到幾乎沒有空閑時間可以休息。
段故宣一邊喝咖啡,一邊觀察起四周:“這裡的人突然變多了。”
就如同他所言,剛剛的咖啡館裡隻有零星的幾人,忽然之間,湧入大批人,他們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來喝咖啡的,相反,應該都是玩家。
人群裡,也有幾個人在掃視着他們。
看起來,這個地方很明顯應該不止他們兩個玩家存在。
隻是,地圖上隻标注了位置,卻并沒有提示其他的什麼東西,況且,系統根本沒有說通關的條件,他們圍在咖啡廳裡,每人的臉上都是疑惑迷茫。
林采坐在窗邊,享受着她的那杯熱咖啡,她吮了一口,然後對着她面前的女人說:“你看,他們好像也來了哎。”
短發女人盯着段故宣二人,一言不發。
在看到段故宣的視線突然移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回避了目光。
林采發現了這一點,她問道:“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蘇宣琪表現得無所謂。
雖然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但她記得特别清楚。
段故宣的樣子沒怎麼變,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覺得他很漂亮,不是那種特别妖豔,而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清純,自然美。
也是那種不染世俗,清透的美。
話說評價一個男人很美的确也是不常見了,可蘇宣琪就是覺得他很美,也正是這種美麗,吸引了她的目光。
當初,蘇宣琪他們家是段故宣的鄰居,他們兩家曾經經常來往。所以,他們兩個也就逐漸變成了童年玩伴。
她一直沒敢對段故宣說出自己的心意,哪怕是後來知道他快要搬家了,蘇宣琪也沒敢表明自己的愛意。
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的這份感情逐漸地淡去,都快要消失了。
本來,如果他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話,她是根本不會想起的。
“好久不見了,段故宣。”她小聲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