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上面下來的。”艾心老實回答完,忽而話鋒一轉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他們身上有酒味、血腥味、煙味、汗味,還有一種燒焦的酸臭味和一種腥膻味。
隻不過這最後兩種味兒,我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造成的?!”艾心方才苦想半天差點兒想破了頭,也沒琢磨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
賀松蹲下身輕嗅兩秒,随即了然:“酸臭味是當今衆焱星上最厲害的一種新毒,100微克就能造成15個小時的強烈緻幻,100微克五萬甘币。”
“我去……這麼貴呢!這100微克都能頂我半年的工資了。”艾心有些驚歎,這麼多錢吃點好吃的不好嗎?非要吸這麼臭的東西。
“那這女的身上也有,她也吸嗎?”
“嗯哼~”
“那……那個腥膻味呢?”艾心今天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賀松慢步走到艾心身前,半彎腰低下頭,距離之近到兩人幾乎是鼻尖抵着鼻尖。
艾心甚至能在賀松的墨瞳裡,看見自己的清晰倒影。
男人壓低嗓音蠱惑道:“你真的想知道?!”
被賀松半圈在懷裡的艾心心跳如鼓,她微微往後彎腰試圖拉開一點兒兩人之間的距離,扭過臉啜喏着慌張說道:“随随便~你愛說不說……!”
賀松嘴角含笑,貼在艾心耳側輕聲說道……
賀松口中呵出的熱氣,以及那些岩漿般高溫的字字句句,讓艾心原本冷白皮的臉蛋,此刻正肉眼可見的白裡透粉、深粉、淺紅、深紅、重紅。
到最後像兩坨高原紅一樣,浮在她軟糯糯的臉蛋兒上。
兩人之間原本清爽的空氣,猝然間變得黏糊起來。
艾心聽完後一把推開賀松往裝備庫逃去,慌裡慌張地說:“我的子彈裡沒槍了~!我去找點兒槍~!”
賀松望着艾心話語颠倒,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忍不住笑起來。
啊~明明非要問的是她,現在害羞的還是她,真可愛~!
其實艾心沒發現,賀松的耳尖現在也紅得能滴下血來。
春日清晨海風中的甲闆上,密密麻麻被凍得直跳腳的守衛們,隻能擠成一團互相取暖。此時那些瞌睡與眼淚統統随風盡散,隻剩下一句句罵娘。
賀松艾心重新裝配好彈夾武器,兩人小心翼翼地上到18層,拉開虛掩的門之後望見平隐之正在操作駕駛台。
虞丘鶴站在窗邊,雙手插兜在打電話:“林屹我最後強調一遍,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事情。你如果繼續保持這個态度同我講話,我不介意将你永久遣回尚洲。
不需要再為我做事,大家都能平心靜氣,你覺得怎麼樣?”
電話那邊沉默半晌,林屹知道虞丘鶴一定會說到做到,他不情願地說:“我新改的密碼是HQY02532YL。
根據核查,嘉章城幹是黑澤五大手下之一,位列第二,排在裡戈喬後面。
官方上隻說他的職務是,負責甘洲人口統計這方面,我們并不知道他私下裡還有這條線。
現在尚不明确此次事件,是他本人所為還是為黑澤辦事。或是繞過黑澤為棽笑做事,亦或是受黑澤棽笑雙人令行事,我需要時間進行排查。”
虞丘鶴極其冷靜地拆解分析道:“棽笑前些日子曾經專程送給我一條,蘊含警告意味的鑽石項鍊。
上面有五大家族蠍子、蜈蚣、蟾蜍、毒蜥、水母的标志,他們五家肯定早已暗通款曲。
船是從甘洲出發,項鍊是棽笑送的,棽笑和黑澤是一體的,嘉章城幹不會有這麼大的權力膽量。
蠍子蜈蚣生活在白洲,蟾蜍毒蜥生活在尚洲。由此可見,棽笑肯定是常年通過這種方式,籠絡其他四大家族。
你現在馬上隐蔽地去确認一下,我的思路是否正确。當下一切尚不百分之百确定,千萬不能讓他們察覺船是被我們截獲的,不然……又會是場腥風血雨。”
“嗯我知道了,老大。”林屹淡淡地說。
“林屹注意安全,你是我最信任得力的摯友,别讓憤怒沖昏了頭腦。”虞丘鶴語氣誠懇地勸慰。
林屹耳朵裡隻聽到了“最信任”三個字,他心下動容随即也堅定地說:“我明白,你放心。”
虞丘鶴挂斷電話,站在操作台後面的平隐之,陰陽怪氣地說了句:“這人怎麼總讓姐姐操心啊~
上次在病房裡也是,我在隔壁都能聽見他的怒吼,好吓人啊~!”說完他還抱臂裝作打寒戰兒的樣子,哆嗦了一下。
這個死綠茶!艾心在平隐之看不見的後面,白了他一眼。
随後,艾心走到虞丘鶴身邊,輕聲問:“丘鶴新密碼出來了嗎?我們好去排查樓層,再把女人孩子解放出來。”
虞丘鶴轉過身,往門口辦公桌前走:“出來了,我給你寫在紙上。”
“還有一件事兒我得問你,三層的男人四層的異人,他們也放出來嗎?”艾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