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鶴伸出手背,衆人依次覆蓋上自己的手,她望向其他三人目光堅定地說道:“願我們一切順遂。”
腦海中五分鐘的倒計時結束後,賀松舉起手電筒在前面開路。
他們需要直穿過中間的鋼籠區,走到盡頭的安全通道再上去,這是唯一的路。
艾心緊跟在賀松身後快速走着,可她的目光卻始終注視着,手電筒光亮掃過的地方。
女人們身上隻穿着内衣内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污穢有泥濘,有破潰的傷口、有幹涸的血漬、有青紫的瘀痕。
其中有些人的傷口,由于長期處于高溫潮濕的惡劣環境中,細菌滋生引起感染,同時沒有得到有效的處理。
傷口外圍已經紅腫泛白,内裡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蟲。它們在裡面蠕動、深鑽、啃噬,瘋狂往上彈跳狂歡。
仿佛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馬上快命不久矣,可以飽餐一頓。
那些女人們能站起來的,不能站起來地也爬到籠子邊。用艾心能聽懂的語言,不能聽懂的語言瘋狂拍打鋼籠,聲嘶力竭不斷重複着一句話。
艾心知道那句話是——救救我。
艾心轉過頭不忍再看,潔白貝齒死死咬住下唇,強忍眼淚。
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艾心你要堅強,不能哭,不能拖隊友的後腿。
穿過密密麻麻的鋼籠區走到盡頭,便看見兩扇漆黑鋼門。
虞丘鶴走上前将丘鶴戒置于掃描區,一秒後嘀聲響起,雙扇鋼門應聲而開。
手電筒的強光射進去,很真切地望見上面是溫暖舒适的樓梯間。
木質地闆上全部鋪着靜音地毯,上面有繁複而豔麗的花紋,既矜貴又典雅,輕踩在地毯上如雲朵般柔軟。
如果不是見識過船艙裡的黑暗,艾心一定會覺得,這單純是艘豪華度假遊輪。
但正是這樣一面天堂一面地獄強烈對比下的視覺沖擊,深深刺激着她血液裡的躁動。
虞丘鶴又将丘鶴戒遞給身後的平隐之:“這裡面的藥物應該可以抑制你的鼻炎,你聞一會兒,會好些。”
平隐之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她怎麼知道……
虞丘鶴秒懂平隐之眼中的疑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平隐之随即摸摸自己微微發燙的紅鼻子,尴尬地反應過來。他接過虞丘鶴手中的戒指湊近鼻尖,細嗅苦香味道。
一股清涼氣體順着他的鼻尖鑽入鼻腔内,瞬間讓平隐之覺得沒有那麼頭暈難受了,清醒幾分。
幾人貼着牆壁小心翼翼地往上挪動,他們現在手無寸鐵,不知道下一個拐角會出現什麼,萬事需得小心為上。
樓梯間内的數字牌在不斷變換。
在二層處艾心聽見有孩子的嗚咽聲,三層是男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四層是異于常人的男女混雜的呼吸音,五層是動物粗重的酣睡聲。
走到六層時,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人吩咐别人說話的聲音,四人趕緊蹲下。
艾心賀松和虞丘鶴平隐之,兩撥人分别蹲守在門的兩側。
賀松把手電筒隔空扔給虞丘鶴,對她比劃了一個前進的手勢。示意她跟平隐之别耽誤時間繼續往上走,這裡由他來解決。
虞丘鶴望着賀松堅定地點了下頭,随後與平隐之貓着腰,貼着牆根悄悄溜上去了。
手電筒帶走了全部光源,樓梯間重又陷入死寂黑暗。
艾心在賀松身後用氣音說:“有兩個人要出來了,一男一女還有10秒出來。”
賀松拽着艾心迅速跑向,對面的一排垃圾桶後面,接着他把艾心掩在身後。
那中年男人似是在和身旁女人交代事項,他公事公辦地說:“那個人傷得太嚴重,不值得浪費醫療資源了,一會兒叫守衛趕緊處理掉。”
“好的,老師。”女人溫婉甜美的聲音,柔聲回答。
剛才還正常說話的師生倆在推開門的瞬間,便抱在一起瘋狂啃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黑暗樓梯間裡,還有躲在陰暗牆角處的賀松和艾心。
艾心聽着啧啧作響的吸吮聲,羞得是面紅耳赤。恨不得趕緊挖一個地洞,将自己的頭埋土裡。
那女人眼眸微阖,擡起右腿大咧咧側貼在牆上,一邊嬌嗔一邊故作推拒:“嗚老師~别老師~你真壞,啊啊~嗯~這麼危險的任務也要帶上我,一點都不心疼人家。”
中年男人的腦袋埋在女人脖頸處,肆意吸吮啃咬,抽個空兒調笑着說:“你個浪貨……不就喜歡刺激的嗎?這趟夠刺激了吧!”
恍然間摸到什麼地方,身穿手術服的中年男人略微驚詫:“你居然沒穿?”
女人笑音輕顫,伏在男人耳邊低語幾句,男人聽完後笑意更盛。
正當兩人意亂情迷,要深入交流一下時。
賀松在暗中微微活動了一下指關節,接着緩慢從垃圾桶後走出,迅猛如獵豹出擊眨眼間就擰斷了兩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