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命有些詫異,“神器射日弓也在踏雲天?”
她怎麼從未聽說過?
江獨枝接着說,“在踏雲天的一位長老手裡,此人……甚是奇怪。”
“聽說他當初背着一把弓就來踏雲天當長老,其他人準備靠他的神器征戰四方時,誰料他直接當起甩手掌櫃,踏雲天的人覺得被耍,又趕不走他,隻能讓他待着吃白飯。”
宋無命忽然有個猜測,這位奇葩的人物,不會就是常常議事缺席的長老長離吧。
就連踏雲天的弟子都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第三,便是最後一個神器,也是最神秘的神器妄虛鏡。”江獨枝眼神幽深,“沒人知道它是否存在,隻知道妄虛鏡能穿梭時空回到過去,擁有它就能改變未來和過去。”
“……改變過去?”宋無命不得不承認,妄虛鏡對她也很有吸引力。
誰不想改變過去的遺憾,重新擁抱失去的。
“你有妄虛鏡的下落?”
江獨枝搖頭,“我要知道就不會問你,我以為你待在踏雲天這麼久會打聽到一點消息,看來還是我高估你了。”
宋無命汗顔,“既然都是上古遺留的神物,那位擁有射日弓的長老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你以為我沒試過?”江獨枝咬牙,“那個怪人就和不會說話的啞巴似的,多問一句,他差點一箭射.死我。”
她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仍被神器傷得不輕,不然不會被老家夥馮閻抓去煉蠱。
“你要是哪天想不開又要回踏雲天麻煩幫我問問妄虛鏡的下落。”江獨枝又恢複懶懶散散的模樣,繼續醉生夢死。
江獨枝實在有堵死人的本領,宋無命黑着臉沒打算繼續待下去,随便搪塞幾句便離開了。
此地,她不能久待。
幾枚銅錢被抛在桌面之上,看着和從前一樣的卦象,江獨枝還是有點懷疑,“這笨丫頭能幫她得到妄虛鏡?”
…
戴好面紗,從窗口跳出去,隐沒人群之中。
雖然已過正午陽氣炙熱的時候,頭頂的光線還是燙的很,宋無命從街邊踩着樹底的陰影出走。
街上依舊熱鬧,來往的人多是成雙入對,一人忽然攔住她,手裡拎着一籃花,“不知能否邀姑娘同遊?”
是個臉生的年輕人,眼神熱烈,宋無命隻想當個透明人,沒想到周圍的目光全都聚集過來。
此處離花樓不遠,宋無命更難心安,剛想應下把人支走,面前的花籃被橫空而來的手截走。
“不好意思,她是我同伴。”
花籃推回了年輕人懷裡,年輕人被他不要臉的行為驚得目瞪口呆,“凡事還有個先來後到,你憑什麼直接硬搶?”
這姑娘明明都快接過花籃了,都怪半路過來不要臉的臭男人。
黎九曜不與他争辯,反而詢問起宋無命,“你要和他同遊?”
明明他語氣平靜,宋無命額頭卻冒了一層冷汗。
“……我隻是覺得這花漂亮。”
黎九曜:“我給你買。”
年輕人瞪大委屈的雙眼,看着旁邊頗有幾分得意的男人,氣得咬牙跑了。
宋無命胡亂點頭,趕緊把他拉着跑到樹下,她快被烤焦了,露出的額頭發紅發燙。
黎九曜腰上的佩劍振動不停,被他一手摁了下去。
宋無命見他,果真跑去買了一籃花,還有一道幕離。
花放進了她手裡,幕離蓋在了她頭上。
宋無命不知道額頭曬成了什麼模樣,可,黎九曜真的不會發現怪異之處?
瞎扯的理由還沒開口,就聽他道:“不要曬傷了。”
“花朝節男女贈花也表示互訴愛意,你以後可不能再随便接别人的花。”
以前穿過來當乞丐的日子隻為了活命,後來去重明山幾乎沒出過山門,不知人世間花朝節的習俗還有此深意,她看着手裡的一籃花愣了好一會兒。
既然,花不能亂送,黎九曜還給她買?
難道她現在看起來還像是需要哄的孩子?
一隻手虛落在她頭頂的幕離邊緣,“若你隻是單純喜歡花也沒關系,你就當這籃花是你買給自己的。”
黎九曜好像很容易用輕飄飄的話,讓她不覺得有壓力,跟他相處,宋無命還未曾有過不舒服的感覺。
“我尋師弟的時候見你忽然不在原地,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她的頭低了些,在黎九曜這種清霜尤帶一縷暖的人面前撒謊底氣總是弱幾分。
“……我看到一個人好像我的師兄,追過去才發現不是。”
當然不可能是宋無命的師兄,重明山的人幾乎死絕。
當年被她藏着的小師兄除外。
黎九曜愣了下,剛要開口就被打斷,“大師兄找你們好久了,怎麼還不來?”
“我也正找你們?”
師弟們望着蜂擁的人流也很無奈,“沒想到已經到了花朝節,今日恐怕尋不到那邪修了。”
人多雜亂,不好探查,黎九曜隻能帶衆人暫回客棧,“但願花好月圓的日子那邪修不做出禍事。”
其他弟子倒沒多少緊張,“雖說那邪修可怕,但似乎隻沖着穆家,隻要不對無辜的人下手,那就沒多大關系。”
此話雖然不夠道義,但總歸是穆家未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