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哼了一聲:“虛僞。”
“俠客姐姐真的不要和我們大姐生氣,她真的是為了救人,她們都要死了。”話音剛落,一個粉面丫頭就從一間廂房裡探出半個腦袋,畏怯地看着衆人。她的嘴唇煞白,臉上也沒什麼血色,看上去确實是生病的樣子。
“等我回來。”絲尋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提着包袱就從翻牆而走。
閑事多一樁不多,少一樁不少。等她趕到街上時,粉衣女子已經不在原地,她多問了幾個路人才來到當鋪,女子正要拔頭上的琉玉金钗去換錢,卻被身側挂劍的一個男子按下,随即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我送你的,你不要了是什麼意思?”女子怒氣沖沖地就要去奪玉佩,被男子側身躲過去。
“齊健!”
“抱歉,小姐,我有錢了會把它贖回來的。”
“唉,你的包袱在這,”絲尋忙上前把玉佩搶了下來,和包袱都遞到了女子手中,“他既然想賣了你送的東西,那你就收回去吧。”
“我……”名叫齊健的男人還想說什麼,被女子一眼瞪了回去。
“謝謝你,這是我的行李。”女子牽住絲尋的手,說是要答謝她的路見不平,挑了個綠寶石大扳指給她,又讓齊健找了一家飯館一起吃飯。
粉衣女子名叫甯和,聲音很溫柔,但說起話來卻有一種不容辯駁的氣勢。絲尋打量着她的裝扮,一襲衣裙裁剪得樸實無華,但有心人都看得出來布料的材質非比一般,流動如水,細膩如沙。再聯系剛才齊健對她的稱呼,原來是富貴人家的姑娘。
吃飯時,甯和又好奇地追問她是如何找到包袱的,小偷有沒有被抓住,絲尋猶豫了一會兒,便将剛才的經曆簡單和她說了。
“真的病得那麼嚴重嗎?”甯和擰着眉看向齊健,“兩個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容易,我們幫幫她們吧。”
“小姐,我們都自身難保了,不應該去在意别人,更何況小姐的行李剛才都被搶走了,這種人不被抓到官府就已經是放她們一馬了。”齊健搖搖頭。
絲尋打斷二人:“我隻是和你們說說,不是讓你們去幫忙的意思。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是聽起來你們也不好過,這裡是邊疆地帶,人來人往難免有些小偷小摸的人,隻能說多加防範吧。”
甯和仔細想了一會兒,問絲尋的武藝怎麼樣。絲尋隻說尚可。
“那麻煩尋姑娘能不能幫我看看那兩個姑娘,我至少得确定她們病到什麼程度了。小偷小摸的人不至于讓我厭煩,我不放在心上就是。”
齊健還想說什麼,甯和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表示阻止,絲尋見狀也答應下來,本來自己也是要去看她們的。
絲尋趕往院子的時候還感慨富家小姐就是容易心軟,還表現大度,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生氣,還去關注别人的生死情況。
大姐和那群小子沒想到絲尋真的會回來,驚訝的同時還不忘跑到大門口探頭探腦地觀察外面的情況,生怕絲尋把府衙的人帶來了,但轉念一想,他們都幾進幾出了,府衙的人還沒那麼閑,隻要不當着他們面應該不會管的。
“就我一個。”絲尋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大姐正神色莫測地盯着她,十分警惕。
“我要見那對姐妹,包袱我已經還回去了,你們下手的那個人心眼還不錯,很惦記她們的情況。”絲尋開門見山。
“哼,我不信真有這麼好心。”大姐雖嘴上不信,但還是給絲尋讓出姐妹倆的房間門。
廂房很簡陋,就一張通鋪,被褥也薄,這日子是往冬天去的,這樣子肯定不能過冬。簡陋還在其次,主要是房間很陰暗,狹小的窗子隔絕了大部分的陽光,生病的人窩在裡面更是病氣纏身。
絲尋皺了皺鼻子,看向床鋪上的兩人,一卧一坐,竟然是一對雙生花姐妹。
“躺在床上的是姐姐,叫文婵,另一個是妹妹,叫文娟,”大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瞥了絲尋一眼同她介紹,“不過她們兩個都生病了,原本妹妹病得嚴重些,姐姐把她照料好些了,自己卻躺在了床上。”
絲尋微微點頭:“你們是什麼人?”
“如你所見,小混混。我叫辛夷,是這裡的大姐,外面的都是我的小弟,怎麼樣,你怕不怕?”辛夷瞥着絲尋,嘴角扯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來。
絲尋也笑了笑,拍拍背上的劍:“除了長輩,我從小到大還沒怕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