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無情甩開她的手,聲音漸行漸遠:“你們好端端地玩什麼躲貓貓。”
最後,鄭錦星是在洛時房間裡的沙發找到的。
因為洛時整理的有些遲,周楚不得不叫了客房服務送了三份早餐上來。
清一色的三明治擺在餐桌上,洛時今天沒化妝,換好了一身背帶褲,紮了兩條麻花辮才趕來入座。
“你們兩個昨晚搞什麼?”周楚有些無語,“我承認我不封建,但我也沒到開明的地步啊...”
“等等,鄭錦星你昨晚丢下我去哪了?”洛時直接打斷了周楚的話。
被提到的鄭錦星停下動作。
“換了你的房間,因為怕第二天叔叔找不到我。”
“為什麼要換,我睡覺打呼噜了?”
洛時啃下一口三明治,不明所以反問。
他們隻是共處一室,又沒有幹什麼,更沒有睡到一張床上。
有什麼好介意的?
鄭錦星拿起三明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淡然的臉色上寫滿窘迫。
他該怎麼說自己淩晨三點的時候為了避嫌獨自去了洛時的房間繼續睡?
他說不了。
于是他答: “...沒打,下次不會了。”
周楚叩桌:“喂,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了?”
“沒有。”洛時吃得很歡,“誰讓你曲解誤會我和鄭錦星的。”
“我昨晚就是聽見打雷有點害怕才去找他的,小時候也一直這樣啊,有什麼離奇的,而且他睡的是沙發。”
周楚無語凝噎。
“...看來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你們倆關系原來這麼好,但是男女之間授受不親,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的啊,行吧,抓緊時間吃飯,我們要出發去爬山了。”
*
時間剛過七點半,三人已至遊霞山的山門前。
天氣并不算明媚,帶着陰陰的潮濕。
“舅舅,這算什麼最美觀賞時間?”洛時皺着眉嘟囔。
“你等會就知道了。”周楚引領着他們往前走。
走進山門就能瞥見到山路下建着一條長廊靠着湖邊,靠近後便能看見整個湖面正被袅袅白霧彌漫籠罩,頗有着仙境的感覺。
神奇的是這裡是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氣候而形成的自然景觀。
“要是錯過晨時來看就看不到這樣的景觀了。”周楚默默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哇。”
洛時看呆了,正趴在欄杆上眨巴眨巴着眼睛汲取這大自然帶給她的震撼。
鄭錦星恰好就站在她身旁,舉着相機對着她按下了快門。
“你怎麼就拍了。”洛時頓時把嘴合上,調整了下姿勢,“你再重新幫我拍幾張。”
“诶,給我也來拍幾張呗?”周楚不管不顧地擠到了洛時身邊比了個剪刀手。
洛時假裝不滿聳肩:“誰要跟你一起拍照了?”
周楚臉皮倒是厚的很:“誰要征求豬的意見了?”
“你又罵我!”洛時抓狂,踮起腳便用手擋住周楚的臉,“不許你拍!”
于是兩人便逐漸演變成了在廊道上掐架搶鏡頭。
鄭錦星盡職盡責地舉着相機無數次趁機按下快門試圖拍下這兩人對和藹的一幕。
但他發現。
他的抓拍技術還是太有限了。
索性當他放下相機準備查看相冊的瞬間,周楚帶着的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鄭呐,你過來吧,我們仨一起拍個遊客照。”
路過的遊客直接被洛時拉住詢問。
“你好,打擾一下,可以幫我們拍一張合照嗎?”
“哦,可以的。”
他站在原地沒動,洛時一臉光彩煥發向他走來,直直拉起了他的手:“你愣着做什麼,快來。”
鄭錦星微微垂下視線被牽着走到拍照的位置,肩膀正靠着另一個溫熱的肩膀。
“記得要笑。”
他的嘴角旁忽然被人一戳,洛時的手便出現在他視野裡,他再一側眸,就能看見那笑得春意盎然的臉龐。
“嗯。”他笑了。
合照拍好後洛時這兩人又跟沒事人似的唠上了。
“上到山頂要多久?”洛時問。
“現在七點五十分,估計上到去應該要個兩小時吧?”周楚仰頭思考了下。
洛時走在路上轉了一圈笑道:“切,才這點距離,輕輕松松。”
随着太陽一點點從雲層中露出,天空也逐漸晴朗。
這裡的山路并不算好走,大部分都是階梯,路上鄭錦星也已經數不清給洛時遞了幾次水。
“媽呀,終于又走到景點了,這是什麼...崇德殿。”洛時駝下背緩緩抹了把汗。
“也不知道是...是誰...說輕輕松松。”周楚喘着粗氣靠在扶手上也要嘲笑她一番。
香火的熏味鋪滿廟宇,面前的崇德殿足足有五層樓之高,中間的殿門敞開隐隐能看見一尊大佛左立其中,而左右也開滿了佛珠手信店,廣播裡環繞着類似于大悲咒的梵語,嘈雜的很。
洛時沒有力氣再跟她舅舅多掰扯。
“哼,我要先看看有什麼手信能帶回去。”洛時瞧了一眼便自顧自地往左邊走。
鄭錦星和周楚在後面默默跟上。
那家店充斥着與之不同的檀香,還開着空調,很是涼快。
三人都暫時分散了開來。
原因是各自都看到了各自感興趣的信物。
鄭錦星走到櫃台前,店員立馬向他介紹:“小帥哥看中我們這平安符了嗎,哪款呢,我可以幫你拿出來看看哦。”
鄭錦星沒回話,在靜靜思考。
“小帥哥長那麼帥應該有很多人追你吧,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啊?”店員笑着調侃,“我們這裡有未來寄送書信服務哦,你可以寫下情書或者激勵自己的話,我們可以在你預訂五年之内的時間送出去哦。”
聞言,他終于挪動了目光。
五年?
應該不需要。